岁淮察觉他的僵硬,脑袋晕乎地抬起来,看他,“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一副求安慰的可怜样子。
“小狗小狗你怎么了。”
“你和……”
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醋意,悔意,更多的是对自己过往的愤怒,最后全部化成小心翼翼。他垂睫,一点一点描摹着岁淮的五官,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谢谢你还愿意重新喜欢我一次。”
看着
醉醺醺的岁淮,周聿白压在心里的许多话说了出来:“我喜欢你,很喜欢。”
他捏着岁淮的手,放在距离心口最近的地方,“喜欢到没你这里就会缺一块儿。”
所以可不可以以后只喜欢我一个。
意料之外的,岁淮声音温软却正经:“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周聿白握着她的手指倏地攥紧,看她问:“你酒醒了?”
“醒了一点,本来也没喝的多醉,”小姑娘坏心眼地说,“故意逗你玩儿的。”
周聿白无声地想。
还好那句话他没有问出来,破坏气氛。
可是他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知道你刚才想问什么。”她说。
时间安静一秒,岁淮的声音再次响起:“周聿白,我跟程清池没到那一步,那次的吻痕是你误会了。”
她翻身,俯下脑袋,长发散落形成一个只有彼此的很小的密闭空间。她的声音也回荡在那一隅之地,安心而温柔,“周聿白,这是你的我的第一次。”
是属于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昏暗的空间里,那个向来骄矜的少年,悄悄红了眼尾。
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
屋内的雨只大不小,半开半合的被褥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岁淮胸腔里地气息也被周聿白一点一点攫取,她受不了地伸手推了下,打断周聿白的动作。
他停下:“怎么了?”
“……慢点。”
“好。”
混球就是混球,嘴上答应着,实际动作完全相反,他还笑得特别坏:“爽不爽?”
“……滚啊你。”
过了会儿,岁淮红着脸,吶吶道:“挺爽的。”
周聿白闷声笑。
她气不过他那气定神闲样儿,翻身农奴把歌唱,小手勾了下周聿白下巴,十足的流氓样儿,“这次表现不错,小雨伞的尺寸买对了。”
周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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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过天晴,傍晚的夕阳透过缝隙钻进来,白色被褥凌乱旖旎。
岁淮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旁边位置,有些发凉。
周聿白已经起床了?
她活动了下微微酸软的小腿,双手撑起来,低头看,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睡裙。想到是谁的杰作,继而脑子里蹦出前不久的一幕幕,激烈又隐秘,有点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