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人闻言,纷纷高呼,觉得有意思极了,这是让他们也参与判案的意思,当即兴奋起来。
主持这个案子的金衔捕容樟,是丁神风的大弟子。
也是他提出,用这种方式吸引民众兴趣,好宣扬一波名声。
丁神风听后觉得是个好主意,既然弦狐喜欢搞神秘,总要弄得云里雾里,最后跑出来揭露真相,震惊所有人,那他们索性就当着大众的面破案,让众人知道他们九神堂的厉害。
还要大家参与进来,提高积极性,明白破案有多不容易。
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认为,他丁神风比不上弦狐了吧?
容樟见引起热烈反响,心中得意,想必经由这一出,师傅一定更加看重他,届时把堂主之位传给他,也并非不可能。
师弟更懂得破案有什么用,他不懂师傅的心呐!
见到这一幕,陆小凤微微摇头,整个九神堂丁神风旗下第一人,如果就是这种水平,擅长造势和溜须拍马,而疏忽破案能力,那他就要杞人忧天了,或许武林浩劫真会到来。
毕竟作为江湖执法机构,既没有能力,又喜欢粉饰太平,那在他们治下,发生过多少冤假错案?
又有多少人遭遇不公平待遇?
江湖人可不是好脾气的,不会因为浮山古势大,就容忍他们一手遮天。
相反,这是一群最具有正义感,又全身反骨之人,越是昏庸的统治,越能激起他们骨子里的血性。
且以他目前看到的状况,整个世界武风盛行,即便在场高手没多少,可练过武之人不在少数。
当年郁霄的动作或许成功了,削弱了顶尖战力,但并没有断掉武道传承,以至于百姓中不少都略通拳脚功夫。
也对,浮山古还在呢,他们甚至开办了武堂,教授愿意学习的孩子武艺。
不管什么势力,多完善的规则,在经营百年后,都不可避免走向固化,腐败,衰颓,现在的浮山古早已不是当年创立之初的浮山古,就不知道还保留了多少清明。
陆小凤不由沉思,未来的武林浩劫,不会就应验在这上面吧?
场上,容樟并不知道有人经由自己的表现,推测未来天下大势,自得的抛出自己的推理过程。
“进入案发现场第一时间,我就感觉不对劲,人如果是木老板杀的,他为什么要将作案凶器留在现场。那把斧头很明显,就是他店铺里用来做木工的,但能从店铺拿走斧头之人,绝非他一人。”
“另外,我们还在木老板家里,找到染血的灰衣服,他杀了人,却不处理掉凶器和证物,这不是等着被抓嘛!”
“不合理,”这时,场下有人配合道。
“是的,非常不合理,虽然在案发当天下午,两人发生争执。”
在得知李老板竟然用卑鄙的手段谋夺张家布庄后,木老板气不过,冲去粮铺和李老板发生激烈冲突,两人还因此打了一架。
木老板指责他不该这么算计雪娘,而李老板却说他妄图吃软饭,自己不过打破他的幻想罢了,警告他别想破坏两人婚事。
总之,他们闹得非常难看,而这件事发生在店里,是无数街坊都看到的,因此所有人都认为,李老板之死,是木老板做的。
“有动机,有凶器和证物,几乎已经判定木老板的罪行,但我们九神堂绝不会如此草率断案,也不会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误导!”容樟再次强调道。
在接受百姓赞扬后,他满意的继续推理,“我当即询问木老板的行程,在案发时,他正在如意酒楼招待钱虎帮的钱舵主,陪客还有钱虎帮两名下属,酒楼伙计也可以作证。”
钱虎帮是本镇帮派势力之一,掌握了码头和两家赌坊,同时也放高利贷。
木老板被血红派逼得没办法,又找不到人求救,只好向钱虎帮借高利贷。
可钱虎帮在势力上,比不上血红派,钱舵主的武功也没有血红派掌门强,二少爷借父亲的势,给钱虎帮施压。
木老板没办法,只得提出,只要这桩生意顺利完成,所赚数目全部归钱虎帮,同时,他愿意加入钱虎帮,以后店铺受益,上交一半给他们,才求得钱虎帮舵主同意借钱。
当晚戌时正,木老板正在陪钱虎帮三人喝酒,没时间行凶,这点钱虎帮三人都可为他做证。
如意酒楼的伙计也说,他们点了许多酒水,都喝完了,木老板整个人都醉倒了,是被伙计送回家的。
这样看来,凶手的确不可能是他,那么留在现场的凶器和那件血衣,就是妥妥的陷害了。
“那您为何说是张母做的,她没那个能力吧?”
“是啊是啊,她哪里懂得陷害哟。”
“莫非张母的疯病是装的?”有人大胆提出疑问。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向张母看去,只见她神情呆滞,嘴里一个劲儿念叨,“当家的,阿勇,当家的,阿勇”
面对这种情况丝毫不慌张,眼里只有怀里抱着的两块木牌。
这也不像是假的啊!
现场还有大夫可以作证,“我为张夫人治疗过,她确实神志不清。”
“是这样的没错,但不代表她不会杀人!”容樟双手合十,大声宣布道,“想必在场还有人记得张夫人的来历?”
“记得记得,她好像是莫阳派的外门弟子,”立刻有熟悉的街坊道。
“没错,张夫人曾经学过武艺,只是资质不行,学了几年后就嫁人了,婚后因为生育导致身体虚弱,但她确确实实有武功傍身,杀人轻而易举。而她也有动机,诸位别忘了,她偶尔会清醒。清醒的时候得知李老板骗走自家产业,岂能不生气,这就是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