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有所预料,那五位前辈都非等闲之辈,且心思向来诡谲,变幻莫测,九千岁此人巧舌如簧,说动他们不足为奇,早在三年前,我就把风涛阁各地机关一一重新改建。”
“这就好,”陆小凤点头。
“不过我担心的是,其他四位前辈也会被说动,届时就麻烦了,昭狱内那些犯人,比之恶鬼更加凶残嗜血,武功也更高,”鹿衡宇说着,眉头不自觉皱紧,“说到底,还是应该先解决掉九千岁。”
“我见过那五位前辈,虽各个深不可测,但绝不会为一两句话所动,何况他们气运相连,互相牵制,药说服五个都同意,殊为不易,暂时不足为虑,反倒是你!”
话音未落,携烈焰灼烧的掌风袭来,直挥鹿衡宇命门。
“小心!”剑客骇然拔剑,却已然来不及,掌风近在咫尺,不是他所能阻挡的。
反倒鹿衡宇,直面灼灼烈火,竟面不改色,一手轻拍轮椅,瞬间往后倒退数米,避开致命一击。
紧接着运转全部内力在左手,轰然一掌,把烈火全部档开,但也因此气劲错乱,旧伤加重,吐出一口血来。
“哈哈哈,鹿衡宇啊鹿衡宇,你还是这样,谁都信不过,谁都留一手!”诡谲阴狠的声音陡然从‘陆小凤’嘴里发出,显得分外别扭。
剑客却是一凛,“九千岁!”
他飞快跳到鹿衡宇面前,阻挡下一波进攻,但他哪是九千岁的对手,不过十数招,就被打飞出去。
“你用计困住陆小凤,就是为了借他身份迷惑于我,好借机偷袭,”鹿衡宇重新面对九千岁的威胁,却不慌不忙,对必死之结局,格外坦然。
“不错,上次没能杀了你,我一直很遗憾,偏偏你属乌龟的,缩在风涛阁据点不敢出去,找你还要确定是哪处据点,实在麻烦!有陆小凤在就不一样了,你必然好奇他的存在,借由他,我能顺利找到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休想!我不会让你伤害阁主!”剑客哪怕身受重伤,依然坚定站在鹿衡宇面前。
“可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九千岁嗤笑,“只不过,你是要保护他,还是保护风涛阁内的藏书呢?”
剑客一惊,连忙向鹿衡宇看去。
鹿衡宇沉声道,“通知下去,点火!”宁愿烧毁所有藏书,也不能让九千岁带走一本有用的资料!
“可是您”剑客担忧看向自家阁主,他走了,谁来保证阁主安全?
“这是我和鹿环宇的决斗,我们必有一战!”鹿衡宇缓缓抽出藏在轮椅里的剑,指向九千岁。
剑客虽担忧,也只能听话下去安排,铺一打开机关,就传来杀声震天,兵戈相撞。
显然,九千岁还安排了魔门八奇和恶鬼们强闯风涛阁。
“我的好兄长,自我出生,你总在前面压我一头,却无人肯正视,我原比更优秀!”
“就因师傅选了我当风涛阁阁主,你就要背叛师门,杀害师傅,还要掀起江湖血腥风雨?”
“岂止是风涛阁,我要的从来不止于此,你太狭隘了,整个江湖天下,才是我之目标!”
“这正是你失败的原因,继任阁主者,不得有私心,不能为祸江湖,而你,一心称霸武林,势必给江湖带来动荡与不安,正是知道你之本性,师傅才最终选择了我。”
“所以我决定入魔,舍弃没必要的善心,成为九千岁!”
“在你做出背叛师门的那刻起,我们就已是不死不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哈,你终究还是将剑对准了你唯一的胞弟,”九千岁撕毁伪装,露出俊美邪异的脸,竟有五分与鹿衡宇相似。
只是两人气质天差地别,才没惹来怀疑。
剑身陡然凌冽,发出致命一击,这是鹿衡宇以命换命,调动全部内力,燃烧所有精元,发出的最强一招,也是最后一招。
剑锋陡然而至,迸发出耀眼白光,照亮半边天空。
九千岁一晃眼,竟出现片刻恍惚,随即回神慌忙应战,强大的内力蓬勃而出,在剑气临界,与之悍然对决。
“你既拼死一搏,吾便成全你,让你死在自己剑下,求仁得仁!”
庞大的气劲交汇,把周围震的地动山摇,虎啸震天,内劲所过之处,一片摧枯拉朽。
两人也在风暴中悍然退后,各自受了不轻的伤。
“噗,”九千岁狠狠吐出一口血,他不在意的擦掉嘴角血迹,从废墟中爬出来,看向前方灰尘中朦胧的身影,“现在,轮到我了!”
他一步步上前,掌心的内力越积越多,只待抬起,了结鹿衡宇性命。
突然,一招天外飞仙向他袭来,璀璨光辉,并不输刚刚鹿衡宇悍然一剑!
猝不及防之下,九千岁只能把蓄势待发的一掌,挥向那惊芒掣电。
然那招实在惊艳,辉煌迅疾,冷透骨髓,剑之锋芒无可抵挡。
“砰!”九千岁被剑芒划破肌肤,鲜血顺着红色衣服,滴落在青石板上,“好个陆小凤,魔将竟然没困住你!”
陆小凤飘然现身,“他确实有几分实力,但在黑袍前辈手下,却没撑过一招。”
“是吗?”谁知九千岁竟然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如今计谋已成,还要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
陆小凤一惊,迅速反应过来,给自己把了一个脉,发现正常脉象下,竟好似有轻微的波动。
这是?
“莫非是蛊毒?”他看向九千岁,等待一个注定的结果。
“非蛊,却是有生命的毒,这是鬼医在西南研究数年,终于创造出的神药,一旦中毒,就会渐渐变得四肢僵硬,犹如铜墙铁壁,但与此同时,也会为我所控!我说过,陆小凤,你早晚会是我的魔魁,此话已然应验!”九千岁猖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