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山古这样的地方当杂役,赚得比外面多多了。
“食物检查了吗,确定下在海鲜里?”花满楼沉吟,照这样看,凶手了解沈越作息,打个时间差下毒还是很容易的。
如此,嫌疑的范围就很大了,整个浮山古都有可能。
作为江湖组织,古主和堂主虽有小厮伺候,但也不过是打扫屋子,送饭送水这类小事,并不需要贴身服侍。
加上门派规矩不严,有人靠近沈越院子也不显突兀,如此一来,范围就大了。
“是的,”郁冰心点头,“我排查了当天在附近的人,没人看见除木黑以外的人进过大师兄院子。”
所以她很烦恼,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父亲突然被害,她又悲痛又愤怒,可回来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虽然不相信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二师兄会做出那种事,但就连王堂主,都没找出破绽,她也只能半信半疑。
可让她跟着去攻打二师兄,又下不去手,只能缩在浮山古死命调查。
然而她回来的时间点已经太晚了,线索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本以为就这样无疾而终,不仅不能为父亲报仇,还要看着两个师兄互相残杀。
峰回路转,木黑出事,且死在和父亲一样的毒下,她心中生出希望,这一次,绝不叫凶手逍遥法外。
花满楼听完她的讲述,没有发表意见,而先去找了沈越。
看在师妹的面子上,沈越没有拒绝花满楼的问话,“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要是真能找到下毒之人,我重重有赏。”
他神情郁郁,并不相信一个瞎子真能破案,破不了也没关系,反正肯定是海千华派人干的,等他杀了海千华,自然就报仇了。
对于他表现出来的态度,顾泽不悦,觉得他轻视了公子。
但花满楼并不在乎,问出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那天,谁来找你处理公务,很紧急吗?”
沈越一楞,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回想了下,“好像是天机堂堂主派来的。”
“那就是不紧急,”花满楼总结,不着急的公务却在饭点打扰古主,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都不可能,“你还记得谁来叫你吗?”
沈越想了想,依然没想起来,这会儿他也意识到不对,整个浮山古,怎么还会有他不熟悉的人呢。
不说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也早就帮师傅处理各种杂事,浮山古上上下下,基本全认识,那天那人很面熟,却想不起名字。
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是故意把我叫走的吗?”
“显然是的,”花满楼肯定道。
“为什么?”沈越不解,把他叫走,是为了不让他吃下有毒的食物吧,可这人为什么要救他?
“难道是天机堂堂主,觉察了阴谋,所以派人叫走我?”他猜测道,毕竟那人是以天机堂堂主的名义,“我现在就去问他。”
花满楼没有阻止,慢悠悠跟在后面。
天机堂堂主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性格和善,对下属宽容,颇受爱戴,是第一个开口支持沈越接任古主之位的。
因此沈越对他非常亲近,也相当信任,从未有过怀疑。
此时有疑问,当即直接提出来。
江万里听到他的问话一愣,表情有片刻错愕,随即掩饰道,“是的,那天有公务需要古主处理,我随手点了一名弟子去请您,至于是谁,一时记不清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多亏了堂主你,要不是你派人找,我就被害死了,”沈越真诚道谢。
“没什么,能救你是老夫的服气,”江万里乐呵呵道,同时表达了关心,“古主可要注意安全,凶手还未抓到,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动手。”
“我会的,哼,绝不会叫海千华那个小人得逞!”沈越冷哼。
“千华那孩子,哎,好好的怎么做出这种事,枉费他师傅一片拳拳爱徒之心,”江万里叹气,面上又是遗憾又是气愤,“原本多好的孩子啊。”
“他不值得您可惜,”沈越气愤道,“杀害师傅,罪不容诛!”
“你,哎,算了,”江万里叹气,“这位小友是?”
花满楼上前一步,报了自己来历,“敢问江堂主,您还记得那天找沈古主是何公务吗?”
“这”江万里仔细回忆了下,“好像是和田地有关,确切的不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有记录,我让弟子拿来。”
天机堂管理着浮山古名下大大小小的产业,能拿来汇报给古主的,不是田地收益,就是店铺收益,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记录很快拿来,上面清晰记得,十月六日的公务详情,因为没有记录时辰,只能通过公务内容判断。
和田地有关的三项,一是和仙府遭遇水灾,今年粮食大面积减产,田庄管事请求减免今年田赋。
第二条说的是三伏帮想兴修一段河道,把阳水和淄河连接起来,打通两府之间的水路交通,但他们选中的路段是当地百姓的良田,他们想强卖,被百姓告到浮山古。
上面有说处理结果,强买不行,但可以置换,不过条件是五换三,也就是五亩地换原来的三亩。
沈越看到这一条,立刻道,“就是这个,当时那人一路和我解释,说这是对百姓最好的方式,我直接同意了,得知没其他事,就去了演武堂看弟子们练习。”
“对对对,”江万里也连忙道,“我当时正在清查账本,忙的很,就让人去找古主要主意了,顺便让古主熟悉熟悉我们天机堂的处事手法。”
他这话有表忠心的意思,让上司了解底下人的运作,代表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