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客官你算是说对了一半。”
池南:“哦?这话怎么说?”
店小二笑道:“您是远方来的客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儿虽然离京城远也算不上什么富饶之地,但这里的生活确实不比京城的差。”
“这永平州地方虽然不大可架不住这里的财老爷多啊,不信的话用完饭后客官你们到街上随意转转,随时能看见身着丝绸华服的少爷老爷。”
楚杳听了直皱眉头,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
店小二见他不肯相信,有些急道:“客官,这我可没骗您啊,我们这儿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
池南也觉得这事太匪夷所思了,他对店小二说出自己的疑惑:“永平州算不上什么富饶之地,为什么这里的百姓会活得这么富裕?”
店小二一听,弯下身来神秘兮兮道:“客官,你们知道关洲吧?”
池南和楚杳相互对视了一秒,然后看向店小二,道:“自然知道,这难道还能和关洲有关?”
我来给你剔鱼刺
店小二解释道:“是这样的,这几年关洲那地方山贼猖獗,我曾听人说那些山贼仗着他们人多常常下山以欺压百姓为乐,所到之处无不惨案连连,行为处事更是嚣张无比,甚至直接叫板知府老爷。”
“关洲知府几次派兵前去镇压奈何那帮贼寇实在狡猾,每每都无功而返,我曾听说以前朝廷也派兵镇压过,奈何天高皇帝远,镇压过后等个年那些个山贼又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了。”
“这些山贼长期为祸一方叫关洲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不少财主老爷的日子也不好过时常担心自个儿性命,而我们这儿恰巧又离关洲近,所以这些年来关洲很多经商的财主老爷们都陆续搬来我们永平州住下,长此以往我们这小地方的财老爷自然就多了。”
店小二说完后感慨了一下:“说实话这些人没逃到永平州之前,我们这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地方,自打关洲来了这么多有钱的财老爷后这儿才热闹起来的,也就是在那时我们这儿的生意才变这么好。”
说完又兀自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同情感叹道:“不过,关洲那边生活的百姓就苦咯。”
楚杳听完捏紧拳头猛地拍向桌子,眼神阴骛,咬牙道:“这些山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店小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池南轻轻拍了拍楚杳捏紧的拳头,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
店小二小心看了眼楚杳的脸色,试着问池南:“这位客官怎么了。”
池南:“没事,你去忙吧。”
店小二:“哎好。”
“——小二,来壶酒。”
“来了——”
店小二:“客官,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就行,小的就先过去了。”
店小二走后,池南担心地看着楚杳,楚杳察觉到池南的目光,道:“别担心,我没事。”
池南也轻轻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关洲的贼寇竟然如此猖獗,连官兵都镇压不了。”
楚杳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眸中情绪复杂。
气氛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店小二的声音又传过来,打破刚刚的沉默:“菜来了菜来了——”
精致的菜肴被一一摆上桌,店小二弯身道:“二位客官请慢用,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池南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又响了,他道:“先吃饭吧,这一路过来你也受了不少苦了。”
池南拿起筷子正要伸向那盘离自己最近的松鼠鳜鱼,谁知楚杳迅速从众多美味佳肴中夹起一道不起眼的青绿小菜放进池南碗里,然后淡定地“嗯”了一声。
池南伸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低头看着碗中的绿叶又抬眼看向桌上冒着热气的几道肉菜,抿嘴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筷子无奈夹起小青菜吃下。
楚杳在旁边悄悄留意池南的动作,见池南吃下小青菜后又要将筷子要伸向一道铺满辣椒、花椒的香酥闷肉时,他果断又夹起另一边毫不起眼的清炒豆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进池南碗里。
池南夹菜的手蓦地停在半空中,他忍了忍,咬牙道:“殿下,我不是兔子,我想吃肉。”
楚杳为难地小声表示:“你的身体,得吃清淡一点的。”
池南放下筷子,满脸怒气地转头看向楚杳却见对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登时哑口无言。
瞧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池南头顶刚要冒出来的小火花还没来得及变大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先被浇灭了。
他只好再次夹起碗里的豆芽菜,一边吃一边直勾勾盯着桌上那道香酥闷肉默默流口水,在香酥闷肉的对比下他现在吃的豆芽菜简直像是没有味道的草一样。
这种有火不能发,有话不能骂的感觉实在憋屈,有肉只能看却不能吃更憋屈。
池南想了想,好声好气地跟楚杳商量道:“殿下,那道清蒸蟹粉狮子头没有辣椒,也没有什么油,你看我可以吃吧?”
楚杳看了一眼那道菜,想起刚刚差点发火的池南,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嗯,可以。”
他话刚一说完池南就赶紧夹起狮子头半点不带犹豫就往嘴里送,这个时候慢一秒都是对这道菜的不尊重,对肉的不尊重!
楚杳见他这猴急的模样出声提醒道:“你慢一点,小心烫。”
浓郁的肉香在口腔里蔓延展开,池南简直感动得要流眼泪,他鼓着腮帮子回答:“不烫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