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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方士李少君提出丹砂变黄金项目：【“祠灶则致物，致物而丹沙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可见，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臣尝游海上，见安期生，食臣枣，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莱中，合则见人，不合则隐。”於是天子始亲祠灶，而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生之属，而事化丹沙诸药齐为黄金矣。】

&esp;&esp;年初看到这段的时候觉得方士的说话艺术真牛逼，设置了一二三四个前提条件，最后来一句“合则见人，不合则隐”，意思是就算你做到了前面那几点，仙人觉得你不合眼缘也没用！

&esp;&esp;刘彻：这个项目，朕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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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霍善一大早醒来，就从华佗他们那儿得知了昨晚的研讨结果，综合刘彻给送的玉佩、刘彻对卫青的称呼，他们认为这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皇帝刘彻和大司马卫青！

&esp;&esp;霍善很有礼貌地“哦”了一声，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

&esp;&esp;刘彻是皇帝，卫青是大司马，和他们是别的达官贵人有什么不同？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客人而已，客人待上一两天就会走的，不影响他继续到处撒欢。

&esp;&esp;华佗痛心疾首：【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特意来找你家吗？】

&esp;&esp;霍善边刷自己的小白牙边摇头，没想过，根本没想过。他们说自己是来讨水喝的，那他们就是来讨水喝的，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esp;&esp;李时珍道：【他们可能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

&esp;&esp;事实上他们也讨论得差不多了，霍善姓霍，刘彻和卫青又特别关注他，那就很容易猜出霍善的亲生父亲是谁了——一准是那赫赫有名的冠军侯！

&esp;&esp;霍善拿着柳条刷子的手顿住了，眨巴一下眼睛，思索着李时珍的话。

&esp;&esp;师父早就告诉过他，他也有爹和娘，但是他阿娘生下他以后就去世了，“善”是他阿娘给他起的名字，师父说“善，吉也”，有许多很好很好的意思，这是他阿娘对他的期许。至于霍这个姓氏，意思就比较普通了，只是表示他有个姓霍的父亲，不代表什么特殊含义。

&esp;&esp;李长生是这么说的，霍善也是这么听的，所以他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下，又继续开始认真清洁自己的小白牙。他可是个很爱干净的小孩！

&esp;&esp;李时珍几人：【………】

&esp;&esp;怎么感觉这小子有点油盐不进？不过回顾他们和这小子打交道的短短几个月，这小子确实做到了让他们时常体会到了养育小孩的疲惫。

&esp;&esp;以前可真是为难家中的老妻了，毕竟他们不是云游四方就是沉迷行医，很少关心自家儿女的教育问题，全都是妻子在操心。

&esp;&esp;【他们可能会把你带走。】李时珍不得不说出最重要的一件事。

&esp;&esp;霍善一听，这可不行，他要跟师父师弟待在一起！

&esp;&esp;他飞快结束了洗漱，急急地跑去找李长生。

&esp;&esp;一见到人，霍善马上熟练地展开抱腿大法。

&esp;&esp;“不走，师父，我不要走！”

&esp;&esp;李长生没想到霍善会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对上霍善那双满是紧张、仿佛已经知道一切的乌眼睛，李长生弯身把他抱了起来，温声说道：“你爹爹能让你阿娘喜欢，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你不想有个很厉害的爹爹吗？”

&esp;&esp;霍善想了想，相当诚实地回道：“想！”他答完后又给李长生讲自己的看法，“厉害的爹爹肯定很忙很忙，没空照顾小孩的，我还是继续跟着师父就好！反正，我不走！”

&esp;&esp;李长生担忧的也是这个。

&esp;&esp;他也从刘彻那块玉佩看出两人的身份，自然而然就从“霍”这个姓氏联想到那位年纪轻轻便已战功赫赫的冠军侯……

&esp;&esp;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更不放心把霍善还回去了。

&esp;&esp;冠军侯以军功封侯，以后肯定还要为大汉征战四方。到时候霍善一个没娘的孩子独自待在长安，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就算衣食住行上没人亏待他，这么小的孩子身边怎么能没个亲近的人？

&esp;&esp;李长生摸着他的圆脑壳说道：“倘若真的是你爹爹找来了，我会尽量和他商量妥当的。”

&esp;&esp;在霍善心里李长生一向是无所不能的。得了李长生这么一句保证，他便放下心来，只要别让他离开师父和师弟，他一点都不在意多一个厉害爹爹！

&esp;&esp;了却了这么一桩心事，霍善立刻和往常那样一路呼朋唤友到了村口，开启新一天的鞠球练习。他今天不当裁判啦，和小伙伴们追着鞠球满晒谷场跑。

&esp;&esp;别看他年纪小，踢起鞠球来可虎了，经常一脚把鞠球踹得高高的。今儿他追球追得兴起，抬起腿铲了过去，鞠球一不小心便往晒谷场外飞去。

&esp;&esp;飞得还挺远，都越过矮墙去了。

&esp;&esp;霍善绕过矮墙跑去捡球，却见自家宝贝鞠球被一只陌生的脚踩着，那脚上穿着皮制长靴，看起来有点威风。

&esp;&esp;他记得昨天那两个客人穿的靴子就跟这差不多！

&esp;&esp;霍善以为是刘彻或卫青，昂起脑袋正要喊人，却对上一张很陌生的脸。

&esp;&esp;来人不过二十出头，比卫青他们要年轻许多岁，比起脾气相对温和的卫青，这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掩藏不住的孤傲与锋芒，看起来不太好亲近。

&esp;&esp;是个不认得的陌生人！

&esp;&esp;还穿着一身寒光闪闪的甲胄！

&esp;&esp;霍善一点没怕，跑过去对来人说道：“这是我的球，可以还给我吗？”

&esp;&esp;来人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踩着脚下的鞠球。

&esp;&esp;只这么一照面，他已经意识到他们那位皇帝陛下把他喊过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一些私到不能再私的私事……

&esp;&esp;来人定定地望着霍善那张跑得红扑扑的小脸蛋。

&esp;&esp;霍善得不到回应，觉得这人很是古怪。他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宝贝鞠球，于是蹲下试图凭自己的努力把球从这个怪人脚下拔出来。

&esp;&esp;来人：“………”

&esp;&esp;来人松开脚，将球还给了霍善。

&esp;&esp;接着他把霍善连人带球抱起来，询问道：“你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