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声音虚弱,眼神茫然,“孙妈,我妈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妈声音里带着尊敬和怀念,“太太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心善的人,我再也没见过像太太这么好的人。”
就是可惜了,好人不长命,不到五十,就病逝了,真是天妒红颜。
是吧,喻岁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明明就是全天下最温柔的母亲,给了她所有温暖,和全部的爱,她怎么可能不好。
喻岁敛起眼底茫然,她用不着因为他们的话而胡思乱想。
总共没几个箱子,两人来来回回搬了两趟。
汽车启动,驱离喻宅,行驶在马路上。
远离了喻宅,喻岁泛堵的心好像并没缓和,甚至鼻子更酸了。
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明明以前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那么陌生。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
嫌一刀不够,还要连补两刀,一刀插的比一刀深。
喻岁红唇紧抿,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过猛而使得骨节发白。
热流涌上眼眶,又烫,又痒。
泪水不受她控制从溢出来,喻岁眨眼,把眼泪从眼底挤出来。
刚清晰的视线,下一秒,又模糊了。喻岁打着转向灯,方向盘一转,车子随即停靠在路边。
喻岁靠在椅背上,任由泪水肆意流出。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从此以后,没人再值得让她流泪。
在她发泄时,车窗外忽然响起敲窗声,喻岁愣了下,眼泪婆娑的侧头看去。
视线不期而遇的和窗外男人对上,喻岁神情微顿,表情愕然。
有缘人
敲窗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时宴知。
他弯着腰,视线隔窗与她对视。
眼中泪水,在他出现的瞬间,就止住了,突然想到自己此时的状态,喻岁猛地转过头,背对着他,抬手擦着脸上的泪。
敲门声伴随着说话声同时响起,喻岁听到时宴知说:“开门。”
抹掉脸上的泪渍,喻岁再次转头,降下车窗,绷着脸,声音微哑:“有事?”
时宴知视线落在她发红的眼眶,眸光微暗,抬臂,手从窗户探进去。
喻岁看着他突然伸来的手,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与他拉开间距,“你做什么?”
话将落,喻岁就见他手覆在车门把手上,咔哒一声清响,车门被他从里面打开。
瞧着大开的车门,喻岁蹙眉,视线回落,瞪着时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