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上,立马有几个朝臣联合进言。
“大王,赵国质子死在我楚国王都,此事非同小可啊,务必要给赵国一个交代,要不两国关系在无回天之力。”
“是啊大王,此次事务必要严惩那几位杀人犯。”
“寡人已经听说了,此次事情乃是赵王公子主动拔剑,他们说到底也是为了自保,何况寡人已经下旨惩处了这些人,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楚王毫不在意的说到。
“大王英明,在我楚国王都,他一个质子,还想翻天不成,此次事情也是给他一个教训,谁让他先动手。”
“是啊,大王英明。”
楚王高高在上,看向支持自己的臣子们,一脸笑意。
“你们这帮小人,怎可如此说,两国交质,历来表示友好,赵国质子就这么惨死在楚国,赵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战事起,我国必将有大的损耗。”
“这位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楚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人才济济,士兵们英武无双,还怕他赵国不成。”
“就是,即便他赵国发兵攻打楚国,我们也有信心迎敌。”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郭大人,你都多大年岁了,看看你那身板,还是回家含饴弄孙得了,立在朝堂上干嘛。”
“是啊,白白占了年轻人的位置,你又干不动,怕这个怕那个的。”
朝堂上,此刻分为了三派,要么是权利支持楚王,要么是保持中立,不进言,余下便是这些被调离到闲职的几个老臣,他们还在进言。
“大王,如果您不严惩这些挑衅的人,您将失信于天下,那些各国质子都会不安,各国说不定也会借此机会,联合起来伐楚。”
“一个赵国是不足为惧,但若是其余几个国家联合起来。”
“难道您要天下人都唾骂您,置祖宗基业于不顾吗?”
“如此,哪一国公子敢来我楚国为质,日后又有哪个国家敢跟我们结盟,大王,您如此会被天下人孤立的。”
郭大人这番话可谓是震耳欲聋,朝堂上一下安静了起来,他说的这话,其实也没毛病,稳妥起见,还是严厉处决那几个人正好,最好不要给赵国把柄,刚要有人上前附和。
楚王忽然站起来大笑,而后道:“郭大人,寡人志在四方,意欲一统天下,这天下迟早都是我楚国的,寡人何惧他们?”
楚王本就年轻,这话说的也很狂妄,看起来十分自大,一时间,朝臣们都怔住了。
“即便他们不来攻打咱们,咱们也要率先出击,寡人要做这天下的王。”
楚王说完,觉得自己霸气异常,太过能干,他站在朝堂上,手持佩剑,神情激动,好像看到自己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他楚国城池多百姓多,国力在几国间也属于上乘,士兵加起来足足共有五十多万,赵国不过区区四十万,有何惧。
从赵国开始,他要一一派人征战,他迟早会成为这全天下的王,朝臣们震惊不已,不少人看着楚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少人更是在心里咂舌,好家伙,他可真敢想啊。
各国纷争多年,但难分胜负,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志向,不出意外,今日这番话若是传出去,楚国怕是真的会被几国联合起来讨伐。
有些朝臣们们想到这,顿时觉得人生无望,即便眼下楚国算是强大,国力昌盛,但其余几国加起来,他们压根没有胜算,届时只能割地赔款求和。
“大王,这不可啊。”
这话一出,楚王瞥了他一眼。
“你是耳聋了,还是怎么了,寡人不是说了,寡人要做这天下的大王。”
“大王,您此举太过悖逆。”
“大胆,来了把他给寡人拖下去,仗责三十。”
“大王您就是杀了老臣,老臣还是这句话,先王啊,您在天上看到了吧,大王是何等狂妄自大,这样的大王,会毁了我楚国,毁了上百年的祖宗基业啊。”
即便被士兵们压着,这位老臣依旧奋力挣扎,大声叫喊,不少朝臣见他如此,有心中庆幸的,也有感叹楚王冲动,但无一人主动上前求情。
这番话一下触怒了楚王,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大人,而后道:“传寡人旨意,即刻腰斩郭颂,他对寡人不敬,夷三族。”
郭大人又是笑又是哭,就这么被拖出去了,大臣们看着他,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很多臣子都觉得眼下这位楚王太陌生了。
未登基前,他不是这样的,对臣子甚至对先王还要温和,要不也不会得很多人支持,如今怎会如此,只能说他从前可真是太会装了。
“下朝。”
楚王说完,匆匆离开朝堂,他也是真的气。
这一天,朝臣们在退朝的时候,无一人敢说话,已经被腰斩的那位大人也是死不瞑目,朝臣们路过的时候,唏嘘不已。
也不知道,他可有后悔,连累到了家里人。
赵国在楚国的暗探并不算少,公子深在楚国被杀的消息,可谓是急报,还未等楚国把尸身送到赵国边疆,赵王就已经收到了暗探的消息。
最近,赵国国都桃源天气阴沉,阴雨连绵不断,好几天都没出太阳,赵王也有些烦闷,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下朝后,他回到处理政务的书房,第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最上首的急报。
无论是交好国还是敌对国,各国都会在双方国都军营安排探子,为的也是及时探听消息。
这封急报,显然是从赵国那边传来的,想到之前儿子给自己送回来的信,赵王不知为何,心猛地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