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带来一种感受,贺不疑给她的,是一种安全的感觉。
是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在这静夜里,冯又又回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贺不疑,”她贴在他耳边,终于小声的问,“你到底是不是暗恋我呀?”
没指望他能回答,因为他已经没有在理她了。
可是,或许是她发声时,嘴唇擦过他的耳畔,让他发痒。
或许是她呼出的气拂动了鬓边的头发。
贺总于是在关键时刻极度给力,微睁了眼睛,迷蒙的瞧了她半秒。
很含糊的,“嗯”了一声。
……
很久以后他们再谈起来,贺不疑本人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个“嗯”,提出那只是随便一“嗯”。
因为他喝多的时候,根本就不、认、人。
所以大概,每一段浪漫关系里,都需要一些充满巧合的、仿若天成一般的精妙时刻。
城市坍塌的成全,月光正好的绵绵。
眼下也是其一。
总之此刻,冯又又呆若木鸡。
贺不疑到中午边缘醒的,洗漱完出来,看见冯又又在收拾行李。
他宿醉,头疼的很,嗓音沙哑:“你在干什么?”
冯又又背对着他,说自己要搬回家。
贺不疑揉了揉太阳穴:“明天我帮你搬。”
“不,”冯又又背对着他,嘴唇嗫嚅,“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走了。”
冯又又的确早和他说过要搬走,他最近太忙,让她一直一个人在家。
所以贺不疑也没再多说,他走过去,握住她行李箱杆,“我来——”
他霎时大吃一惊,冯又又额头上有一块肿起的淤青,在她白嫩的脸上格外显眼。
“你怎么了?哪撞的?”
冯又又也知道自己现在难看,双手捂着脑门,应激躲了两步。
贺不疑看她这种反应,想到了自己身上,“是我喝醉了撞的?”
冯又又连连摇头。
“那是怎么?”
冯又又满脸抗拒,别问了别问了!
她昨天被贺不疑吓到,啪叽一下摔地上,椅子翻车撞在脑袋上。
她一定是史上第一个被这种事吓摔倒的人。
而且对方还半昏着!
真出息啊。
贺不疑快步去药箱翻出跌打红花油,倒在手掌捂开,一手托着她后脑勺,用虎口部分不轻不重的揉。
磕碰初期这样按揉,就不容易出现大块淤青。
冯又又溜他一眼,迅速挪开眼睛,耳根迅速变红。
贺不疑洗过澡,身上是沐浴露和牙膏的薄荷香,头发还有点湿,越发显得乌黑,脸年轻紧致,低着脑袋,专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