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珩合上电脑,低声说:“喝一点也没关系。”
“我不喝。”顾思宁想起在他面前醉酒被教育的往事,回他,“你不是说过的吗,我不能喝。”
“嗯,那是以前。”程之珩看了她一眼,他选了一罐酒打开,递到她跟前,轻声道,“现在你不是小孩儿了。”
葡萄口味,适合这个刚刚到来的夏天。
如果换成其他男性,在深夜邀请她喝酒,说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什么的,顾思宁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拒绝,顺便骂他死变态。
但他是程之珩。
可以像个大人一样,坐下来跟他平等地说话,曾是她年少时最大的愿望。
于是她无视那条应该恪守的规则,忽略脑海中的警报,任由心脏撞得“咚咚”响,伸手接过那罐酒。
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跟以前一样,很暖很暖。
白月光
在所有人看来,顾思宁跟程之珩唯一的交集就是周子璇。
那时她见义勇为,在小混混手底下“救下”周子璇,谁料小混混不讲脸面,被她揍了竟找家长出头。
顾思宁哪里见过这阵仗,正不知所措着,程之珩就来了。
他穿一身白色的衬衣,下摆搭在卡其色长裤上,肩膀宽宽的,个子高到需要她抬头望。
身后的周子璇长舒一口气,趴在她耳边小声安慰说不用怕,她哥会给她们出头的。
似乎是兄妹间的某种默契,程之珩转过脸,鼻梁高挺,眉眼干净又深邃,眼底深深浅浅地闪着光,英俊得好像电影里闪亮登场的男主角。
周子璇的碎碎念还在继续,顾思宁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她只是昂头,望着程之珩很长很长的睫毛。
一颗期盼已久的流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登场,划破她的天空,然后定格在最高点,永不陨落。
对初次见面时的细节越清晰越代表着自己落了下风。顾思宁猛灌几口酒下去,打散这不合时宜的回忆。
程之珩比她喝得更快,不多时又打开一罐。
顾思宁想结束莫名其妙的“酒局”,便道:“你明天不是还要开会吗?”
“嗯,不会喝醉的。”
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从铺垫环节直抵核心。
顾思宁挠了挠热到发痒的耳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滔滔不绝的话似乎都在十几岁心潮澎湃时一股脑倾诉完了,留给现在只剩下一片寂静。
“你喜欢他吗?”
“啊?”顾思宁正昏昏欲睡着,冷不丁听到这话,没有反应过来。
“我换个问法。”程之珩又说,“你喜欢他什么?”
“谁?”
“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