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人民都爱吃辣,几人点的是油焖梭子蟹,啤酒先上来,男生们挨个儿给倒了一杯,女生随意,另外两个女生要了果粒橙,封霖问她:“你呢?”
她低着头,人一多就不自在,小声地告诉他:“随便吧。”
桌上三三两两地各自聊天,有说高考有聊物理竞赛,封霖转动圆桌,啤酒和果粒橙各倒了一杯放她手边,问:“喝过酒吗?”
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
陈今倒是爱喝酒,时不时从上班的地方顺一两瓶回来,却严令禁止她碰,一滴都不可以。
就是因为没喝过,所以想尝一下味道。
说到底,十七八岁的人无论男女,性格如何,内里其实都藏着一个叛逆的灵魂,有人为爱情痴狂,也有像她这般,为一杯酒跃跃欲试。
不过大家都还没喝,她就先克制一下好了。
不多时候,上来几盘配菜,油焖梭子蟹分成了两个盆端上来,众人举杯,孟皎皎余光瞧见另两个女生举的是果粒橙,她便也跟着拿了装果粒橙的杯子。
还是没找到饮酒的契机。
封霖留意到她在两杯饮料间犹豫的手势,几不可察地嘴角轻扬。
“会剥螃蟹吗?”
他转过脸来,极快极轻地问她。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问,肯定有鄙夷她的意味,但封霖不会。
她耳朵尖微红,轻轻地摇头。
榕城是内陆城市,比起鸡鸭牛,吃海鲜的人少,不会剥螃蟹虽有点尴尬,但也尚可理解,故而他有此一问。
“看好了。”
封霖带上手套,手把手的示范了一回标准剥蟹,取出的肉放她碗里:“尝一尝?”
她轻点头,拿起筷子同时说了声谢谢。
她夹起一块蟹肉放进嘴巴里,细细地咀嚼。
“好吃吗?”
她又一点头,就是有点太辣了。
“多吃点,下午要坐很长时间的车。”
他又剥了一只放她碗里。
孟皎皎连连点头,面颊通红,声若蚊虫般细微:“你,也快吃吧。”
“嗯。”
他心里腹诽,人笨了点,好在不装瞎。
孟皎皎连吃了两只螃蟹,辣得鼻尖冒汗,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颐,没空留意到这边,包括封霖都在剥螃蟹。
她状似不经意地伸手,拿起手边倒了满杯的啤酒,仰脸一饮而下,速度之快,转过头看她的封霖只见到杯底残留的白沫。
他眨了眨眼,神色微愣:“你怎幺全喝了?”
她饮酒的架势跟她的字一样,有几分豪爽大气,喝完后脸色却以可见的速度变红,傻傻的反问他:“不用全部喝光吗……”
她刚才看他们喝,都是这样一口气喝完一杯的。
封霖深吸口气吐出,竟无言以对。
笨蛋。
出了酒楼一直到买票上车,孟皎皎都是眼冒金星晕乎乎的状态,行李都靠封霖帮忙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