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未婚夫和未婚妻的关系,所以不论钟昧想求证什么样的喜欢,在眼下,轻轻都能以这样的关系给出回应。反之亦然。
而他和轻轻的关系早就在过去停止,现在他完全没有身份去向对方求证什么。
意识到女孩想要传递的这点以后,傅文琛感到神经猛的刺痛,原本只是眩晕的感觉,但突然间席卷了他所有感知,让他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司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位傅总惨白到发灰的脸色,连忙询问:“傅先生,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停在路边的迈巴赫突然驱动,卷起一阵烟尘后,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走了?”
等车已经消失,钟昧才注意到,出声提醒面前的女孩。
苏忱轻也回头看一眼,清冽的眼眸里映着一片空荡的地,什么都不剩。
证婚
傍晚七点时,吴医生接到了傅宅的电话。
他正在跟妻儿一起享用晚餐,接到电话得知自己要加班时,脸黑成锅底,路过条狗都恨不得踹两脚。
不过等到达傅宅后,看到那位傅先生的状况,他的怨气瞬间散个干净。
男人没有戴假肢,阴鸷的面庞上浮着密集的汗,靠在床畔,身侧是束手无策的管家和佣人,身上平整熨过的衬衫布满零星血点。
私人医生检查过身体,开了些药,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走了,将接力棒交给他。
吴医生:“……”
他问管家:“这血是怎么回事?”
“咳出来的血,”管家解释道:“不过刚才检查了身体,没有问题。”
说完就带着佣人们逃难似的离开了房间,还贴心的把门关上。屋里只剩他和那人。
吴医生皱着眉回身,低头打量,见这人黝黑瞳孔死气沉沉的垂落着,近乎完美的眉目间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看起来只像是在休息。
他隐约猜到什么。
吴医生找了个位置坐下,斟酌语言:“傅先生,您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告诉我。”
傅文琛低垂的眼睫终于颤抖,在冷然的眸光下掀起,看向他,
“伤心事?”
吴医生扯出一个笑:“比如说,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什么人?如果是因为想不起来而难熬的话,我可以对您进行疏导啊。”
其实对这位傅先生来说,选择性失忆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小毛病,时间很久了。忘记什么人或什么事,对他来说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傅文琛凝视他,
仿佛在这个凝视的过程中思考什么,最终回答:“我什么都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