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裴子确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炷香的时间后,他感觉没那么僵硬了,便松开了环住纪如月的手。
然后开始给她慢慢的通发。
修长的手指在黑顺的发丝间穿梭,从上到下,一遍一遍的。
此刻纪如月的脑袋空空,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在她怀中被顺毛的海棠一般,就那样被通着头发。
等裴子确把上面的小碎冰小雪花都化掉,才挽着她的长发环成一个发髻,把他那支玉石簪子别上。
纪如月的胳膊环着他,就在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到了什么。
“是什么?”
“没什么。”
裴子确不打算邀功,现在就想把她给送回去。
看到那乌黑浓密的头发插着那同样黑的发簪,今天算是圆满了。
他伸手解开大氅的系带,要给纪如月穿上,却被握住了手。
明明是那么冰凉的小手,却好像有温度似的,让裴子确停住了手。
也就是这一刻,纪如月突然松开了另外那只胳膊,从狐毛大氅里面钻了出来,只留下一句:“改日再来寻我。”
然后就慌里慌张的回到了皇陵中。
因为太慌乱,她把手推车和夜香桶都给忘在外面了。
最后还是别人给推回来的。
不过,当天晚上纪如月就开始发烧了。
万红香赶紧给她降温,把炭火钱的足足的,让她别那么的难受。
崔大人知道纪如月生病了,很快就找到了医生,毕竟她也算是宫女中的主心骨,她要是病了那可不行。
纪如月昏昏沉沉的就一直睡觉,所以万红香只能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她。
恍惚中,纪如月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她努力的看了看,却完全看不清。
那人端着个碗给自己在喂药,药很苦她感觉嘴里面苦的难受,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她又闭上了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吞咽。
但是不知怎么,她又梦到了裴子确,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大氅,但是不知怎么就大氅下面打开了一块,露出来他坚实的皮肤。
原来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梦里的她红了脸,斥责他怎么没穿里衣,但是他却说:“我穿了啊,不信你摸摸。”
后来她到底摸没摸是彻底不记得了。
但是这个梦的前半段却让她反复在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纪如月更加烧的慌了,万红香在边上看着她那张皱眉的脸,也挺着急的。
毕竟她身子一直挺好的,怎么就突然这么厉害了呢。
“大夫,她怎么看起来好难受。”
万红香把问题抛给大夫了。
那老大夫捋着胡子说:“说明她身体不错,正在跟病灶做搏斗呢。”
她似信非信,却也没啥办法,只能尽心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