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摁下车窗呼吸新鲜空气,语气冷淡道:“不是我要来的。”
微弱的光勾勒出盛卓延下颚紧绷的轮廓,他的声音低沉,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让你来,没让你喝酒。”
姚乾不想解释,他恹恹地回答:“我没喝多,是因为晕车。”
耳畔传来包装撕开的声音,下一秒,盛卓延掰过姚乾的肩膀吻了上来。
车内弥漫着熟悉的香水,混沌与眩晕交织,再度激起并未退却的渴望。
被深深地吻着,姚乾无法自主呼吸,只得攥住盛卓延的西装外套,企图让他放过自己。
薄荷的味道被缓缓渡入,那股凉意清新而刺激,胃部翻涌的不适感被短暂地压制。
于是姚乾贪婪地想要更多,他在纠缠时触碰到那块糖,企图将它吞下。
盛卓延极具耐心地同他迂回,每每要被争夺走,他便戏弄着极为敏感的上颚,让姚乾束手无策。
此刻缠绵的氛围被酒精助燃,肆意灼烧,煎熬却欢愉。
糖果在唇齿间融化,“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理智被拉回,姚乾无情地偏头躲开。盛卓延的鼻尖抵触着他的侧脸,哑着嗓子问:“那中午呢?”
中午?
姚乾的记忆渐渐浮现,他估摸着是李阿姨担心,所以才告诉了盛卓延。
如果姚乾说是因为闻到和苦艾酒信息素相似的味道才不舒服,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姚乾含糊一句“没睡好”。
盛卓延吻了吻姚乾的侧颈,不舍地放开了他,“那今晚早点睡。”
含着那半块薄荷糖,姚乾终于缓了过来,他揉着眉心问:“江谷,车上有水吗?”
“抱歉,今天整理后备箱的时候拿下去了,”江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盛卓延,“我现在去买。”
这条路上禁停,江谷找到一处收费的车位,小跑去了斜对面的便利店。
巧合的是姚乾配眼镜的店就在旁边,他回头看了看,发现店里的灯已经关了。
看来之后还要来一趟。
姚乾这样想着,余光感受到身旁的人望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车里只剩下自己和盛卓延。
此刻独处并不合适,毕竟他们才因为喝酒产生的不愉快收场。
姚乾很不自在,那感觉如同被人勒住咽喉,绳索一截截收紧,任由窒息感攀升。他正思考以什么理由下车,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先是观望了一会儿,看不真切车内的场景,他敲了敲窗户。
“咚咚。”
车窗下降,眼镜店老板瞪大眼睛,“我还以为看错了,”注意到姚乾戴回旧眼镜,他好奇地问:“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眼镜有什么问题?”
姚乾勉强地对着老板笑了笑:“我想重新配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