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游戏”在拐过一个弯道,与起瑞员工迎面撞上时宣告终止。
员工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梁恪言,纷纷叫着“小梁总”,叫过之?后,带着好奇的目光又掠过他身后的柳絮宁。
柳絮宁安分了。
不知是不是固有思?想使然,亦或是别的什么,每当别人看到自己和梁恪言单独在一起,她心里总会漫起浓浓的心虚感,就好像是,如童年时代那般两看生厌或者漠然相对才是正确且不会为?人所?奇怪的关系。
“不玩了?”梁恪言侧目看她一眼。
原来他也将刚才的一切定义为?玩啊。柳絮宁飘着的心神摇摇晃晃地落回地面:“嘘——欣赏美景。”
梁恪言面无表情?地回头,费解地想,她在跟谁嘘呢?这块地方,她不突然蹦出几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字眼,或是突然莫名其妙嘻嘻嘻嘻嘻地笑之?外,还能有别的声音吗?
中?途,梁恪言接了个电话,是于天洲的。柳絮宁听不见对面的声音,只能从梁恪言的回复中?听出是一个项目黄了。
“嗯,没事?,辛苦。”他面上平静,挂断了电话,又看见一直盯着他的柳絮宁,“怎么?”
“那你们?这是白做了?”柳絮宁问。
“嗯。”
那还能这么心平气和?柳絮宁其实挺惊讶的,梁恪言梁锐言这样的人当然是称一句三?代不为?过,丰富的资源层出不穷地落在他们?的脚边,他们?也许还会嫌弃弯腰太累懒得拾取,反正总不会有人去抢,放置在那里的东西,自然是他们?的。
她没想过梁恪言会如此上心,各个环节都严谨盯着,认真把关,全身心地投入。
而在百分百的投入之?后,却得到为?零的回报,实在是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崩溃。柳絮宁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样。
“你心态真好。”她没忍住,感叹了句。
“什么?”
她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梁恪言看着她,那张脸上分明?有着倾吐欲望:“怎么不讲?”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也可以讲。”
“浪费时间?啦。”
“做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你想讲,我就听。”
柳絮宁心口一动,像呼呼吹进满满的风,再望向他那双眼睛时便不受控制地吐露:“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有家出版社找我,让我有偿画书封,可我画完交稿之?后他们?feedback回一次意见,修改的内容洋洋洒洒占了一整个界面,这没什么,要拿这份钱,那回炉重造就是我该做的。可是到最后他们?居然说不用我的画稿,也没给我钱。”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仰面望着湛蓝的天空,可这还不是最生气的,最令人愤怒的是,“半年之?后,那本书籍在网上正式进行?了预售,从宣传图到封面的底稿和配色,都和我的很像。”
但相似,只是一种?主观意识。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说的太忘我太认真,到后来都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自我倾诉中?。声调是平淡的,但情?绪必然是不稳定的,原本白皙莹润的脸颊上因?为?情?绪上头而泛着红晕。
“再后来,我实在没忍住,就去问他们?,他们?说被一改二改甚至是直接被pass都很正常,还说是我世面见得太少,年纪轻轻一点苦也吃不了。我没签合同,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柳絮宁低头,视线落在鞋面,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点较真的不服,“可是我才没有吃不了苦,是他们?自己不讲道理的。”
声音轻盈得像摇晃的水,让梁恪言忍不住抬手,却在手即将触碰到她脑袋的瞬间?,瞧见她泄愤似的哼了声,语气含恨:“狗屎公司,偷人创意,天打雷劈!”
原来这世上真有能百分百自愈的人,一举一动牢牢牵制住自己的目光。
他倏然笑了声。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