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开始了。
钟吟缄默几秒,找了个折中的办法:“你能扶我过去吗?”
一秒,两秒。
易忱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行,挺自觉。”
钟吟:"……"
她去捡地上的高跟鞋,头顶传来冷嘲:“这鞋不扔留着过年?”
“这是学校的,还要还呢。”钟吟捡起鞋,左脚站立,右脚悬空着。
“麻烦。”易忱皱着眉把手臂伸过来。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钟吟还以为自己在玷污什么贞洁妇男。
于是她只轻轻拽住了他外套的衣角。
她望向对面等待已久的黑色suv,“车里是谁啊?”
易忱却没说话,低垂着眼。
看她左脚踩在地上,沾了灰,另只脚悬在空中,肿得没眼看,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前挪。
“你怎么不走了?”
以为又哪里惹到他,钟吟检查自己的动作——没有哪里出格吧。
易忱烦躁地轻啧一声。
下一秒。
她的身体腾空,惊叫声溢到喉间,堪堪被她咽下。
入目是易忱的下颌。
他身上是淡淡的青柠味,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洗衣液香气,很干净,铺天盖地地将她环绕。
这样近的距离。
钟吟心跳错了拍,全身僵硬着,半晌才呢喃着说:“…谢谢。”
“不要想多。”他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语速飞快,“我是怕我哥和我妈告状,到时候我妈又要念叨我,乱扣我生活费。”
“我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有苦说不出,反正和别的没关系,听到没?”
“……”他叽里呱啦说一大堆,似乎生怕她因此产生什么想法,钟吟觉得他实在小题大做:“我没想多。”
易忱没说话了,绷着脸,大步抱着她往前。
驾驶座门打开,下来的人笑眯眯地开了后座车门。
易忱装作看不见易池意味深长的眼神,闷头把人放在后座。
他松手时,钟吟听到放松一般的喘息,像是终于卸了重货。
“……?”她有这么重吗?
钟吟幽幽看向易忱,却和车外饶有兴致打量她的男人对上视线,她错愕:“易池学长?”
"又见面了。"易池自是对她有印象,眼睛弯起来,“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易忱的哥哥,易池。”
“……”
钟吟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