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什么再说啊,必须得去!你们俩真急死我了!”
说完,那辛打着哈欠回去睡觉,我则又陷入了新一轮的不安中。我拿着手机正要回房休息,突然现有条两个小时前的微信好友申请,申请人显示的是谭涛,头像是他站在金融街写字楼顶俯仰风景的照片,名字后面还加了个笑脸。
我赶紧通过申请,没想到才一通过,谭涛就立刻回复了。
“季警官真是大忙人,这么晚了还没睡。
“抱歉抱歉,刚刚有些事情回晚了。谭总说笑了,您才是大忙人呢。”
“我们搞金融的其实和警察差不多,都没个正点。你们是有案子直接住办公室,我们是有项目就别想睡觉。”
谭涛风趣幽默,和他聊天有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我自己心情不好,也知道他忙,便不想多聊,没几分钟就打算找个理由离开,可谭涛似乎意犹未尽。
“季警官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有些事情想请教您。”见我真的想走,谭涛又急忙问了一句。
我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可问我的,我一个普通警察,每天无非就是审问犯人,难不成谭总的公司还出了小偷吗?
我回了他一个问号,谭涛很快就回:“是这样的季警官,我打算重新在公司装一批监控,但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这万一出了问题,有及时监控也能帮到你们取证不是吗?市面上那些卖监控的公司没有你们警察懂,所以还是想请教请教你。”
这个理由让我不好拒绝,想了想,我说那就明天吧,明天把那辛一起叫上。谭涛却说,那辛太忙,不方便打扰她,他想单独邀请我。
谭涛说话滴水不漏,那辛确实太忙了,找她作陪不合适。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前去应约。
老谭将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一间小众却不失典雅的中餐厅,听说连墙上的字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我和杨震之前办案来过这个地方,但都没有想过留下吃顿饭。因为我们俩都知道,这里一顿饭的价格几乎顶的上我们一周的工资,杨震还开玩笑说,等将来我们退休后,也开这么一家餐厅。我白了他一眼,说哪来的钱。杨震将头一歪,笑道;那还是开家廊吧,廊比餐厅好,闲下来你还能帮我按按肩。
我当时还埋怨他总想着“剥削我”,却没想到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那时的玩笑之语竟以现在这种方式重现,而我现在竟然和另一个男人同坐在这家“不敢想”的餐厅里面。
想着想着,我便有些心不在焉。谭涛心细如,似乎认为我不知道该吃些什么,便主动替我推荐菜品。他把菜单递过来的那一刻,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只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款表我曾在一个嫌疑人家中见到过,当时杨震还说,光这个表,就能抵得上大街上一辆豪车。
我不是注重物质的人,对这些东西向来没有太多兴趣,不过还是暗暗对谭涛的经济实力感到吃惊。
吃着吃着,我便向他普及了一些我们调看监控的基本要求,谭涛听得很认真,不过他似乎对这样"纸上谈兵”的说话方式不太满意,他邀请我直接去公司指导。
这又是一个不好拒绝的邀请,我勉强点头答应。谭涛一边帮我倒茶,一边笑着说:“季警官这么专业,想必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因此耽误了谈恋爱结婚吧。”
我再次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告诉过谭涛我没结婚,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那辛告诉您的?”我第一反应就是那辛不小心说漏了嘴,因为除了她之外,我们俩再也没有共同的朋友。
“不不,和那律师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猜的。”谭涛放下筷子笑了笑,“之前那律师说过,她现在带着孩子和您住在一起,我就想如果您已经结婚了,再好的闺蜜去住也不方便。”
都说搞金融的人聪明,今天我算领会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聪明总让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让我再次想起了杨震。
我勉强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猜测,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交情不深,我也不方便把自己的过往全盘托出,更何况谭涛还是一个未婚男性。
见我点头默认,谭涛似乎很高兴,他盯着我看,张口说了句:“我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就硬生生拖到了现在。季警官,看来咱们俩真是有缘啊。
我愣了一下,想不通这件事和“有缘”有什么关系。谭涛还说,他家人多,亲戚们总在催他结婚,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急不得,他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考虑。
“那祝您早日找到合适的另一半。”我礼貌性回答。
“我觉得快了。”谭涛笑着望向我,眼睛后面的眼神忽然有了几分温柔,就像一汪泉水,干净清冽,没有半分杂质。那一刻我似乎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对劲,因为杨震一直在用这种眼神望向我,当然,我也是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
我不敢多想,连忙将话题引到了监控和平时业务上。谭涛开始给我普及他的工作内容,什么ipo,什么天使投资,什么招股说明书,我听得云里雾里,心里感叹着果然隔行如隔山。
略有尴尬地吃完饭,我被老谭邀请去了他公司一趟,具体指导安装监控。公司不大,员工也不多,但我知道租用这种地方的办公楼已经是寸土寸金。
“只要一有项目,他们就要亲自去实地考察,因此留在公司的机会很少,现在整个办公室也没几个人,您别介意。"谭涛笑着解释。
“只要一有项目,他们就要亲自去实地考察,因此留在公司的机会很少,现在整个办公室也没几个人,您别介意。”谭涛笑着解释。
“理解理解,做我们这行其实也一样,成天在外头跑"话还没说完,我就想到自己如今已经调到了预审处,早已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我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选择监控位置上。谭涛和他秘书赵锦新全程陪同,边听边做着笔记,中途去洗手间时,我听到两个女员工在窃窃私语,说从来没见过谭总这么关心过公司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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