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思虑都一样,因为太过在意,反而手足无措。
秦遇低头,汗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划过,又滴落在地板,他看着地板影影绰绰的倒影,突然冒出一句话,“一幕,你想要写歌吗?”
凌晨2点的詹一幕睡不着,秦遇那句“我不想就那样生活”频频反复出现在他的耳边,戳他的心窝子。下一个场面就是他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问,“你想要写歌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詹一幕又翻了个身,黑暗的房间里的闪出一道微弱的光线,有细碎的动静发出,那是詹一幕眯着眼睛打字。
过了几分钟,他的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空了一会儿,他看到客厅的夜灯随着房门开启照在地板上,詹一幕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不会吧?他开始惶恐。
紧接着,搬着没过他头顶的书的秦遇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放在他的桌上,看到他还没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这只是一部分,等白天我再搬来一些给你看,顺便给你拷一份我自己做的deo。”
詹一幕露出一个失笑的表情。
第二天,最爱赖床的詹一幕起了个大早,端正地拿着一支笔,本子上一个字都没有,但是眼睛已经开始打架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陈时初一进来就看到半人高的书,他愣了一下立马退了出去,半分钟后又一头雾水地走了回来,用着困惑的表情问,“你这是?要高考?”
“学习……”詹一幕叼着纸笔,邀请他,“来一起再战一把?”
“不了,谢谢。”陈时初礼貌拒绝,“我是实打实的安稳派,这辈子最大的目标是攒钱买公司股份,然后当无所事事的股东,现在正在为此努力中。”
“一大早就开始做白日梦了?”詹一幕灵光一现,唰唰在纸上写下“白日做梦”四个字。
陈时初看他在忙,简短概括,“我敲了一圈只有你自己在宿舍,所以来和你说一声,我晚上有酒局就不回来吃饭了。”
“只有我?陆哥今天起这么早?”
“昨晚没回,估计在工作室睡了。他反正一般不在宿舍就是工作室,最后一个选项就是和tenn在一起。如果和tenn在一起的话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吧,那已经不属于preview-p陆闻的范畴了。”
“顺带提醒,秦遇今天的行程是去工作室,晚饭你自己解决。”陈时初一看见那堆书就头疼,说罢就快速掩上了门。
陈时初之所以对所有人的行程那么熟悉,还是得益于秦遇刚来的时候沉迷于看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对其中韦斯莱家里那个能看到所有人在哪儿的钟表蠢蠢欲动。第二天他就斥巨资买了个类似的,并强迫所有人离开前拨动自己的去向,美曰其名提高团结凝聚力。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
当然,人家的是魔法,他们的是手动。
此时陈时初口中不在家的二人果然双双挤在工作室的电脑前。
秦遇拿出他自己做的和弦,前一日和詹一幕聊过后,一直有个念头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牵引着他,引诱着他。
灵感这个东西是转瞬即逝的,他晚上熬了个通宵,写了好几组和弦拿不准主意。如果他以后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在舞台歌唱的话,这首曲子大概是他自作自唱的唯一一首了。
他想要加一些东西进去,一些关于他青涩的私心,而他此时此刻,正要给那人听。
“说要给我听,现在都不打开吗?”陆闻的声音传来,秦遇手足无措地藏起某个小东西,但还是被捕捉到了。
那是一个和他赔给陆闻的那个翅膀u盘镜面相反的另一个u盘,两个u盘放在一起,是一双翅膀。陆闻看到没说什么,只是轻声笑了一下,秦遇的耳朵却不争气地腾地一下红了。
“不过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拷我一份等我回来再听吧。”他边说边从秦遇身后递来另一个u盘,两个放在一起,登对得很。
秦遇本就因为u盘被发现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突然一下有冰凉的东西贴到他的脸上来,人猛地被冰地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是陆闻捏着瓶刚从冰箱拿出的水特地来贴他红通的耳朵。
他真的好喜欢这种和他人设不符的恶作剧!下次一定要在粉丝见面会告状!
不过那都是想想,现在的秦遇的耳朵被陆闻冰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阵酥麻了,一直顺着嗓子眼儿麻到心口处都酥酥的,他下意识地抓住陆闻的手。
陆闻的手很好看,细长白皙,骨节分明,他这么抓着他的手指,手指的温度从他的身上又通过秦遇的手指,十指连心,不知道又通去哪里了。
“手这么凉,多穿点。”掩耳盗铃,他耳朵还是红红的,不知道被冰的还是不好意思的。
他想完了,我这病怕是真的要完了。
没能回去的原因
秦遇花了十分钟冷静下来,又用了三秒移除掉之前写好的和弦。
动手之前他想了想,盯着电脑前冰镇的水瓶半晌,直到外层外罩了满满一层水珠。他的手指颤了颤,还是没有把陆闻给他的水放回去,只是起身重新拿了个新的,常温的。
他最近只喝常温的了。
新和弦的顺利程度超过了他的预期,可能灵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对比着前后两版的差距,喜不自胜。
他之前制作的曲子名叫《初见》(nicetoetyou)),是第一次开始编曲就在构思的一首歌,直到最近才拿出来。
所谓怦然心动,只需要见一面就够了。
虽然大家都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但能在一起度过的时间,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很好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