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舒原本正开开心心地看着她吃点心,可低头擦她的手时,却隐约看到她手腕上有模糊的色块,边缘已经化开了,像是淤血快消散时的样子。
他的眸光忽然转暗,呼出来的气息都在抖。
“哎!你轻点!”
直到他长姐痛呼出声,昙舒才醒悟过来自己刚刚不经意间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对不住……我,我走神了……”
凤筠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了。
“姐,天色渐暗了,我先给你把灯点上吧?”昙舒道。
凤筠本想点头,但转念一想,还是答道:“不必了。晚点再点吧,眼下倒也没有那么暗。”
她吃点心的工夫,昙舒顺手把那些养蛐蛐的瓶瓶罐罐收拾了一下。
凤筠瞄了一眼他的动作,唇角不禁噙起一个笑:“我才现,你还挺贤惠的嘛。”
昙舒的动作僵住了,双颊微微有些热:“姐你说什么呢……”
“我是说真的。我想想啊……”凤筠用嫣红的指尖点了点桌上的糕点,“又会做饭,又懂持家,推拿的手艺也还说得过去,如今又是翰林院的新贵……你这模样嘛,倒也拿得出手……”
昙舒的脸更红了。
她以手支颐,打量着他:“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可曾看上过哪家姑娘?”
“没有!”
昙舒脱口而出,手里的东西都丢在一边了。
凤筠嗔道:“没有便没有,你嚷嚷什么!”
昙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又低了头开始拾掇房间。
凤筠越观察越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于是试探道:“你……该不会……”
昙舒拿着陶罐的那只手臂都绷紧了。
他问:“什么?”
凤筠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防着我棒打鸳鸯,所以刻意不说意中人是谁吧?”
昙舒自胸腔里呼出一口气。
他抬眼定定地望着他长姐那张艳丽张扬的脸。
“不是的。”
这三个字,倒是说得清晰郑重。
凤筠哼了一声:“那就最好。我虽看不上你和你小娘,但总也不至于在你的人生大事上使绊子。不管怎么说,你的亲事也关系到我们凤家的脸面,往后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只管说出来,我给你添一份礼,必不会让你在外人面前跌了份。”
昙舒的目光垂落下去,让凤筠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谢谢长姐。”
凤筠摆摆手,表示不必多言。
接着,她又盘算起来:“话说回来,你这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老头子常年不在家,难免顾及不到这些……朝中可有人有意为你说媒?我看殿试放榜那日,条件远不如你的,可都有大户人家抢着要……”
“长姐,我还未在翰林院站住脚,只处理公务文书这一件事,便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哪有工夫谈这些呢?”他打断了凤筠的话,“不说这个了……对了姐,你在朋友的山庄小住的那几日,都玩了些什么好玩的?”
听到这个问题,凤筠的脑瓜子都嗡嗡的。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