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也始终做着那个选择的人。
选择和方家达成交易,选择大学就读的专业,选择今后要过怎样的人生?。
怪只怪祁言礼的种种行为表现得太真?。
真?到甚至令她出现了瞬息想要将选择权交托一半到对方手上的犹豫。
幸好。
幸好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
池霭很快说服了自己,也适时把仅对祁言礼升起的罕见情绪隐匿。
她对着镜子练习着素日示以?人前的亲和笑容。
但?触及微微弯起,却没有任何欢欣之意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压抑。
她尚未分清这股压抑感来?自何方,位于浴室旁边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敲响。
“霭霭,你睡了吗?”
“我想进去和你谈谈。”
是祁言礼。
池霭本能推下了即将开启的吹风机按钮。
她很累,要在明日与祁言礼相见之前思考好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眼下不适宜与他私下见面。
在她房间的两侧,是方知悟和方知省的房间。作为客人,祁言礼和陈诗蔚被安排在二楼。她不知道祁言礼冒着这样大的、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风险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祁言礼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池霭亦站在原地缄默了很久。
直到声响渐灭。
她又等了片刻,确认无人敲门后,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门把手。
方家的房子绝不似池霭居住的老式小区那样,开门时会发出陈旧的吱嘎声。
她开启得无声,而门外?倔强站立的青年望过来?的眼神同样无声。
尽管庄园的内部一年四季都处于恒温状态,但?在深冬的时刻,为了在上楼时避免发出多余的动静而选择光着脚掌的祁言礼站在面前,依旧无可避免地令池霭体会到了一丝冷意。
惊讶过后,她压低声音:“你的咳嗽还没有好全,这是在做什?么?”
祁言礼的目光低微到了尘埃里?:“霭霭,可以?给我五分钟吗?五分钟就好。”
两厢僵持之下,池霭只好将他放入房内。
她左右环顾,确定?无人被惊动,随即将房门关紧。毛绒拖鞋在厚实地毯上犹疑地向后挪动一步,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祁言礼展开手臂自后向前紧紧抱住。
“我没有、没有答应要跟陈诗蔚结婚。”
“那都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跟别的女人登记注册。”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陈诗蔚去打扰你。”
“霭霭,对不起……”
池霭的手不知该握哪里?,只好用力抵在门把手上方骨节屈起。
她的头?发处于半干状态,贴合身体的末尾仍会蜿蜒下淋漓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