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郁景初独自出门,去找薄擎夜取身份证。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和母亲郭丽平汇报自己的行踪。
“薄医生,谢谢你了。”郁景初接过了身份证,放进了包里。
在医院外面的郁荫道上,梧桐树沙沙作响,昏黄的路灯照在她头顶。
薄擎夜见她郁郁寡欢,神情落寞。便问:“你吃了两天药有改善吗?”
“改善了。”郁景初简短一答。
薄擎夜笑了下:“一起吃个晚饭?”
郁景初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人除了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还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不了。再见。”郁景初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薄擎夜伸手拉住了她:“我邀请你吃个晚饭,聊聊天。”
郁景初与薄擎夜一有肢体接触,立刻又脸红心跳起来。
“如果换成是彭清和谢奕扬,请得动你吗?”薄擎夜调侃道。
郁景初听薄擎夜报出了另外两个相亲对象的名字,更为尴尬。
“你怎么知道他们?”郁景初想给自己解围。
薄擎夜淡然说道:“吃饭时慢慢聊吧,你在我们舒兰医院也算名人了。”
一个本帮菜馆里,郁景初静静地坐在薄擎夜对面,低着头吃桂花糖糕。
此刻她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她觉得自己最难堪的样子这人已经见过,自己最难堪的事情憋不住尿这人也清楚。
既然狼狈不堪的样子早就无从遮掩,那也就不用装模作样了。
“我在舒兰很有名吗?”
郁景初根本不在意答案,她只是太失落,找个有存在感的问题问问。
薄擎夜看出她情绪不佳,用玩笑的口吻说:“舒兰单身的男医生,你都相过亲吧?”
郁景初笑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脸皮厚了起来:“是啊,嫁不出去,我妈急啊。”
郭丽平只想着赶快找个合适的人,把她嫁出去,从来没有想过女儿有没有尊严。
薄擎夜因为刚回国,所以起初并不知情,他也是相亲完才发现自己是舒兰医院这个池里刚出现的活鱼,所以被郭丽平给逮到了。
“你为什么跟王主任说跟我聊不来?”薄擎夜还是要追根究底。
郁景初笑而不语,她觉得薄擎夜是明知故问。
薄擎夜又说:“我记得那天我们没聊。”
“那今天聊吧,你想聊什么?”
郁景初自从辞职后,发现自己生出了很多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薄擎夜愣了一下,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平常工作时是什么样子的?”
“失业了,刚辞职。”郁景初苦笑了一下。
薄擎夜轻轻一笑,心中被挑起了男人的战斗欲。他觉得郁景初是在故意终结话题,以证明他们俩聊不到一起去。
“你喜欢吃甜食?”薄擎夜看了眼她盘子里的桂花糖糕。
郁景初嫣然一笑,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小女人之态。
除了她的爸爸郁国兴,没人关心过她喜不喜欢吃甜食。
“你不会要跟我说吃多了血糖会高吧。”郁景初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