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逐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起来:“你烤火,我出去。”
不等她说什么,便转身走出医馆,走进入冷风冷雨中。
一炷香的时间后,大夫端着避子汤走了过来,发现已不见男人踪迹,只有女子呆坐在火盆边。
“大夫。”拾九听见大夫走来的声音,蓦地回神,站了起来。
大夫叹了一声:“若是下了决心,便……喝了吧。”将避子汤递了过去。
拾九眼眸一眯,没有任何迟疑,接过来便仰着头将一大碗避子汤一饮而尽。
医馆外的楚逐,透着医馆外未完全闭合的纱窗,看着拾九不带一丝留恋地饮下避子汤,嘴角又涌出一股浓稠的鲜血来。
“多谢大夫。”拾九放下碗,朝大夫行了一礼,便走出医馆,见楚逐还守在外面,眉头一蹙,径直往着衣楼走。
大夫走到门口目送她,却见那男人还没走,忍不住道:“公子,你身上的伤是否需要处理一下?”
医者仁心,其实从男人踏入医馆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男人身上裂开的伤口,只是男人毫不在意的样子,便将这事压了下去,先处理女子的事。
此刻,见男人身负重伤还在雨中站着,实在于心不忍。
没想到,那男人却充耳不闻,直追着女子去了。
大夫再度摇头,只好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楚逐追在拾九身后,眼见着拾九快要走到着衣楼的后院侧门,终究小心翼翼地恳求:“回王府吧。”
“便是离开了将军府,此生亦不入王府!”
拾九撂下一句话,便敲响了着衣楼的后院侧门。
*
着衣楼是前楼后院格局,前面的大楼是做生意的地方,后院才是居住之地。
从前面的楼可以进去后院,不过后院也另有一个方便进出的侧门。
侧门每晚都有专人值守,一方面防着偷窃贼,一方面也方便晚归的人进来。
今晚值守的小厮听到敲门声,连忙打着一把伞来开门,见是拾九,睡意清醒了一大半:“将军夫人您——”
他还依旧以将军夫人称呼她。
小厮很是疑惑,虽然拾九平日也常往着衣楼来,可是从未这么大晚上地过来啊,而且还没打伞,浑身都湿。透了。
“夫人您请打伞!”小厮连忙殷勤地将伞递过去。
拾九没接,只是走了进来:“我找秋娘。”
说着便往后院里边去了,她知道秋云夕住在哪儿,今晚只能去她那里挤挤了。
小厮见她去找秋云夕了,便也不在追上去,准备关门,却探头出去看了一圈:“奇怪,刚刚好像在不远处还看到一个人影。”
摇摇头,当自己看错了,将侧门紧紧关上。
拾九带着一身湿意敲响了秋云夕的门。
秋云夕已经换了寝衣,本打算睡觉了,这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着实吓了一跳,一般晚上是不会有人找她的。
她支起耳朵一听,才听见拾九虚弱的声音:“秋娘。”
这便更吓了一跳,连忙奔去开门。
打开门,拾九一身狼狈地立在门外,脸上憔悴至极。
“怎么回事?”秋云夕大惊,正要询问,拾九已经一头栽倒在她身上,“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