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书书笑呵呵地道:“算你命大,我还担心你这次过不了关呢!”
张小凡与他在一起,顿时便感觉轻松多了,闻言笑道:“是啊,我也吓了个半死。”
曾书书拍拍他的肩膀,向他前后看了看,道:“怎么没把小灰带来?”
张小凡道:“我一早就被师父带来,也没想到会立刻下山,什么都没带呢,哪里想得到小灰?”
曾书书笑道:“没事,衣服我可以借你,要不等我们到山下河阳城里去买也可以。”说着他向张小凡眨了眨眼,悄声道,“反正我们这次可赚到了。”
张小凡不解其意,道:“什么?”
曾书书眉毛耸动,往身后一瞄,嘿嘿偷笑道:“有美女同行啊!”
张小凡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不住向陆雪琪看了一眼。与此同时,陆雪琪似乎感应到什么,也向他们这里看了一眼,二人目光远远相望,张小凡只觉得她目光如霜如冰,心头一跳,连忙移开了视线。
二人说笑了一会儿,曾书书正对着他压低声音说着以后与陆雪琪一路同行如何如何的时候,忽然发现张小凡原本微笑的脸上僵硬了起来,目光也变得直了,盯着他的身后。
曾书书有些疑惑,转头看去,却见在玉清殿长长台阶下,一个男人歪歪扭扭地走了上来。他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身上衣服还算干净,但一脸茫然,目光呆滞,口中胡乱地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下雨了,天黑了……臭……娘亲啊……神仙,神仙,嘿嘿,神仙啊……”
在曾书书和远处看过来的陆雪琪共同注视下,张小凡走了过去,步伐不快,一步一步带了几分沉重,走到那个男子身边。
就像是,走到了往事身边。
“王二叔,你还好吗?”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低声问道。
那男人眼中却似乎完全没有张小凡的存在,口中依然念念有词,从张小凡身边走了过去,随后消失在大殿后边。
“他是谁啊?”曾书书走到他的身边,问道。
张小凡看着王二叔身影消失的地方,脸色有些苍白,过了一会后,神情中露出了一丝苦涩,道:“一个疯子!”
曾书书看他脸色,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满脸喜色的齐昊从大殿中走了出来,向着他们三人打个招呼。
张小凡心不在焉地与曾书书一起走了过去,几人商议之下(张小凡怔怔出神,一言不发),决定先下山到河阳城里。
曾书书笑着对齐昊道:“齐师兄,掌门师伯传给你的‘六合镜’可厉害吗?”
齐昊笑道:“‘六合镜’乃我青云门至宝,自然厉害,怕只怕我修行不够啊!呵呵,好了,此处乃是山顶,除了七脉首座外其余弟子不能御剑,我们下去云海,从那里再御剑飞到河阳城吧。”
陆雪琪面无表情,张小凡茫然点头,只有曾书书笑容满面,看来下山对他这一个好玩的人来说,可算是一件喜事。
……
从青云门到河阳城,这一路之上,青云门最“出色”的四位弟子御剑而来,别人都是轻松自如,张小凡却有些吃力。
他养伤一月,苏茹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有事,传了他一些青云门道法秘诀,顺道把驱用法宝御空而行的方法也传了给他。其实说也简单,只要道行够深,法宝不是太次,以青云道法辅以念力驱动法宝即可。不过张小凡修行不深,法宝自然是不差,却大是古怪,对新学的青云门道法也颇为陌生,这一用起来便大是麻烦。
当初苏茹也没想到他一上通天峰就立刻要下山,还想着先让他记住法诀,回大竹峰后再让他多加练习。至于其他各脉的首座当然也不知道这古怪小子的底细,看他在“七脉会武”大试中的表现,想当然便以为这最基本的御剑道法他是知道的。
殊不知张小凡偷学道法,糊里糊涂地练到了“驱物”境界,却哪里有御剑的本事。
看着其他人祭起仙剑,齐昊是白色的“寒冰”仙剑,陆雪琪是蓝色“天琊”仙剑,曾书书则是一柄微带紫气的仙剑——“轩辕”。张小凡心中紧张,强撑着祭起“烧火棍”,但在感觉上却似乎差了一些,没有“七脉会武”那日得心应手的感觉。
穿云越山,这一段本是不到半日的路程,四人却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到达河阳城。张小凡与另外三人为了避嫌,在河阳城外一个僻静处落到地上,然后步行入城。
只是落地时候,他全身上下都已湿透,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看这情形似乎比当日比试时还要辛苦。
这一路在天上,他好几次掌握不住烧火棍,若不是齐昊等人在他身边看出不对,不敢离他太远,及时加以援手,只怕他这新进的青云门“出色弟子”不免从高空摔下粉身碎骨而死,还未曾替师门争光便先遗臭万年,让青云门丢尽脸面。
齐昊等人决定在城外停下,步行进城,虽有避嫌之意,但也有担心若是御剑进城,万一在城中闹市上,张小凡一个不好栽了下去,众目睽睽之下,青云门千年来在这里辛辛苦苦建立的崇高威信,便要毁于一旦,呜呼哀哉!
稍作休息,待张小凡缓过气来,四人便在夕阳中,向那座高大的河阳城里走去。张小凡走在最后,感觉到前头齐昊与陆雪琪不时投来疑惑的目光,显然他们不能理解为何一个在“七脉会武”大试中大放异彩的人,居然连普通的御剑而行也用不好。
倒是曾书书依旧笑呵呵地与张小凡走在一起,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口中滔滔不绝地向张小凡介绍着河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