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求他了。
他看着她,总是纵容的:“起来吧。”
尤小怜眼睛一亮:“陛下同意了?”
谢政安反问:“孤不同意,你当如何?”
尤小怜垂下眼眸,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不如何。陛下之命,自是无有不从。”
“虚伪。”
谢政安冷声点评两个字,下一刻,扫向何悯,下了令:“去吧,赐他们承庆殿养伤。”
何悯点头应了:“是。”
尤小怜见了,立刻喜笑颜开:“谢谢陛下。陛下最好了。”
她很高兴,拉了椅子,坐到了谢政安身边,并殷勤为他夹菜。
“这个清蒸乳鸽看着就好吃。陛下快尝尝。”
她对他的好都是有条件的。
她只在心有所求或者得偿所愿时才会对他亲近一些。
谢政安看穿一切,便兴致缺缺:“吃你的。不用管孤。”
话虽如此,尤小怜夹到他盘子里的菜,他还是都吃了。
就是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尤小怜也差不多,因为想着父亲跟俞非晚,就没什么胃口。
终于晚膳结束了。
尤小怜借口说吃多了,想出去散步消食,实则是想去承庆殿看他们来了没。
谢政安看破不说破,点头说:“一起吧。”
他随她出去散步消食。
尤小怜走出宸光殿,抬头看一眼天上清冷的月光,又看了眼身边清冷的男人,主动去牵他的手,正好是那只受伤的手,就问了:“陛下,还疼吗?”
谢政安听了,低眸看她,目光清幽幽的凉:“疼又如何?”
尤小怜发现他很喜欢问她如何,好像想她证明些什么。
她这么一想,便看着他,柔声说:“我以后再也不让陛下受伤了。”
“是吗?”
谢政安轻飘飘反问的语调,像是在讥诮。
尤小怜知道他不信,便举手说:“我发誓。我以后会用生命保护陛下的。如有违誓——”
“够了。”
谢政安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誓言:“你这半条小命,就慎言吧。”
他知道她舌灿莲花,满嘴谎言,想着她体内的“半人间”,就不想她糟蹋自己剩下的小命了。
他也不稀罕她的保护。
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会接受一个女人的保护。
尤小怜知道他不信,便说:“如有机会,我会向陛下证明的。”
当然,她希望那机会永远不要来。
谢政安没说话,就安安静静看着她。
月色下,他的目光幽暗而深邃,便是安安静静,也充满压迫感。
静水流深,莫过如此。
尤小怜吃不消他的目光,便转开了话题:“陛下,你瞧,今晚月色不错。”
谢政安依旧安安静静看着她,并没有去瞧什么月色。
今晚,他的眼里只有她。
一直以来,他的眼里也只有她。
他其实一直是安静的、没有侵略性的目光,却似乎燃着一股看不见的火,烧得尤小怜脸红心跳、心乱如麻。
天啊,他到底要看她看到什么时候?
尤小怜心慌慌,主要是心里虚,总之,特别紧张,于是,一张嘴,就乱说话了:“不过,月色不如陛下的美色。陛下,有没有人说你——”
她忽而反应过来,忙捂住了嘴:“不是,那个,陛下,我、我——”
她都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天,杀了她吧!真是要死了!
谢政安看着她的慌张与羞涩,饶有兴趣地问一句:“说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