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什么溜啊,这是有正事。”我义正言辞,“您看,你不是说了吗,要么在家待着,要么去给哥哥姐姐帮忙,我这是听您的啊。再说,姐姐已经给我订好机票了,你放心吧,我一下飞机他们就会来接我,你不信自己打电话去问呗。”
我赶紧把饭扒完:“好了,我收拾行李去了啊,爸妈你们慢吃。”
看他们俩气得直瞪我,我转身后想了想,又跑回去,抱住老爸,强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扑向老妈,也给了她一口,得到她凶狠的一掌。
可总算,两老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提着简单的行李,我走出家的大门,回头时,爸妈都站在门口看着,我朝他们挥了下手,压下心里头的酸涩,转身往司机停好的车走去。
不知道下次回来时,会是什么时候。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让自己坚强起来,当务之急,是保证我哥能够平安回来。
就说他最近不对劲,跟我联系少了,且明显有事瞒着我。
我让司机送我到仇诗人的家,然而,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给他打电话打提示关机,现在都晚上九点了,他和小宝去了哪里?
我又给闫斌打去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特殊部门的联系方式,他先是问我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我再三保证我没事后,他给了我夏右的电话。
“老大?他出任务去了,很紧急,昨晚就走了。怎么了吗小澜澜,有什么事也能跟我说哦,咔擦咔擦。”后面的声音是她吃东西的配音。
想了下,我还是把我哥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班芷只大概跟我说了一点,电话里确实不方便,可从那些讯息也能猜到事情不简单,我不得不想,“麻烦”已经找到我哥那去了,凭我是没办法解决了,仇诗人又不在。
我就想,特殊部门的人本来就是专门处理这种诡异的案子啊,他们或许真的可以帮忙,夏左夏右不是也挺厉害的吗?
“唔,”夏右沉吟着,“我和小左最近也有事,这样吧,你把你哥那边的地址给我,会有人去帮你的。”
“真的?那谢谢了。”
“客气什么,我可不能让你有事,不然老大回来知道了,他一定会剥削我的零食的。”
这个吃货!
“那帮我的人是谁?”
“这个啊,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我无奈地叹气,看来得自己到M市去了。
M市,在我国跟他国的一个交界地带,那盛产玉石,我家在那有一矿山,老祖宗传下来的,但近来,那一带挺乱的,本来是姐负责的,我哥紧急过去帮忙,直到现在,两人都没回来。
十一点的机票,到M市得快一点。
坐上飞机后,我握着仅剩的半瓶玉瓶,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途中打了个盹,梦见七月十三号家庭聚会那天发生的事,我在卫生间外听到哭泣的姐姐和未婚夫殷湦的对话……
失重感让我醒了过来,发现飞机已经开始降落。
出了通道,拿了行李后,见到了亲自来接机的姐姐。
她还是那个打扮利索不失时尚,英气又不失女人的娇美,是很多男人想要追求和征服的班芷。
记忆中,姐姐是个颇为大方、大气的女人,聪明,做什么都很厉害,我从小就把她当成我的偶像,觉得她比那些大明星都要耀眼漂亮。
许久不见,她看起来有些消瘦,脸上化了淡妆看不出脸色,可眉宇间充斥着疲惫。
两人相对静默,片刻后,姐姐主动打破这层尴尬,较为自然地过来接我的行李:“来了?先回我们住的地方吧。”
我点点头,没让她碰我的行李:“我自己来吧,我已经长大了。”
她笑了下,笑不达眼:“是啊。”
她朝我身后看了看:“你不是说,你请了一个高人过来吗,怎么没看到?”
“额,高人有点神秘,我已经把地址给她了,这两天就会过来。”
“那行吧。”
两人又恢复了静默,并排往外走,彼此胳膊和胳膊,空了一个人的距离。
我做不到跟她靠得太近,不仅仅是发生了那件事,而是,无法形容的恐惧,她只要和我离得太近,我心脏就马上紧缩、心悸。
包括殷湦,我屡屡躲开他的靠近也是如此。
就像他们是拿着屠刀,要朝我砍来一样。
我询问过心理医生,她说,这可能是心里创伤后的后遗症。
班芷也没有一定要和我靠得近,可能,她也觉得,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彼此都好。
我们在M市有房子,市中心一套,还有一套在靠近矿场的郊区,一栋三层楼带前院的普通别墅,主要是离矿山近,采矿方便,工人偶尔也会来这里歇息,反正这栋别墅里是普通的装修,里头也没什么重要物品,房间倒是不少,当时建的时候,就考虑了可能会多人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