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是认识的?
“你,你是谁?”
“二小姐,这就不认识我了吗?”
黑衣人用很熟稔的话说着,他缓缓抬起头来,直至他整张脸都暴露在我眼前。
“牛克?你是牛克?”我姐姐班芷的助手?
“很高兴二小姐记得我。”他食指中指并拢,在额前比划一下算是跟我招呼。
“为什么会是你?我姐姐呢,她怎么样了?”
“大小姐跟我提过你们俩的矛盾,没想到二小姐还能这么关心大小姐?放心吧,大小姐现在很好,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你们不是想知道刺激这些生魂的能量是什么吗,看仔细了二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哭鼻子。”
他拍了两下手,他身后有着八卦图的墙,从八卦图中间分开,往两边缩去,将墙后面的世界一点点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血红的世界!
那面墙后面,是一个地面比这个大厅低很多的四方屋子,在不超过这个大厅水平面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粘稠的、血腥的,让人不得不联想半屋子的红色液体是不是……血!
在这血池上面,漂浮着一具水晶棺材,虽然能够看到水晶棺材里躺了一个人,但距离太远,我看不清躺的人是谁。
但我看到了,红色液体上面,垂吊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赵星。
他们被绑着双手,身穿着病服,然而那件病服的背部已经浸染成红色了,很显然,他们的背部有伤口,血液流到他们光着的脚,再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水晶棺材上,弹起涟漪,最后又滚入血池里。
赵星此时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很意外吗?要有所得,就得有所付出。”牛克托着一只手,像一个坐在高台上给所有人演讲的导师,他身后,血池、棺材、一个个绑着的人形成一个银幕,成为他的背景。
“付出?”我喃喃着。
“优胜劣汰。”怕我不懂一样,在牛克的示意下,鲁医生为我解说,他有意在牛克面前表现自己,神色激昂许多,“不是谁都能承受灵魂的刺激,撑不过的就傻了,撑过去的也不一定会乖乖听话,正好,能量需要供给,没有资质的,不听话的,就可以作为养料,继续维持着这个实验。”
他说得,跟水资源循环利用一样简单。
“那暗地里资助你们的那些‘大老板’,他们又图的什么?”
“呵,”鲁医生不屑地冷笑,“只要告诉他们,这种方法能够让他们长生不老,多的是人前仆后继。”
我也抿着唇笑了,将仇诗人搂紧,让他的脑袋往我肩膀上靠,虽然他这大高个依偎在我这“娇弱”的人怀里很辣眼球,但能让他舒服一点又何必管那么多。
随后我才看向他们:“那我们呢,你们千方百计地把我们骗过来,又为的什么?”
“想要制作灵丹妙药,就缺不了一味主药材。”牛克兴味的眼睛打量着我,“你就是我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主、药、材!”
我听得发笑:“我是你培养出来的?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是我爹吧?”
牛克别有深意地一笑,再一次拍了拍手掌,然后,悬浮在血池里的水晶棺材慢慢地倾斜,竖立。
好似快要昏迷的仇诗人忽然握紧了我的手臂,那力道像要折断我的手,他甚至微微立了起来,绷紧的身体随时可能暴走,但最终,他又妥协了般继续靠在我肩上,只是一双手搂住我的腰,抱得很紧很紧。
他的反应,让我更加好奇这水晶棺里躺的什么人,让他反应这么大。
我盯着那立起来的水晶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水晶棺里的人,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隐隐有一虚渺的声音在喊着我靠近。
我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似要从我的胸腔里跳出去,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出去,要不是仇诗人的重量压得我差点跌倒,让我醒过神来,我可能真会就这么走过去。
“这到底是谁?”
听到我压抑地质问,牛克低低笑了起来:“这,不就是你吗?”
什么?
在我不明所以时,水晶棺的棺盖犹如虚拟的光华,眨眼间消失于无形,躺在棺材里如今像站着的人,彻底暴露了出来,让我看了个真切。
我双脚一软,和仇诗人双双跌落在地上,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眼睛仍不错目地盯着水晶棺里的人……哪怕脸上有许多被啃咬过的痕迹,我也认得出来,这是……我?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躺在那水晶棺里?
而且,如果那是我,那此时和仇诗人坐在这里的我,又是什么?
“你好像很意外?”牛克故作惊讶地扬眉,“难道,仇大师都没告诉过你吗?”
我怔怔地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告诉我什么?
“班小姐,你已经死了,就在今年七月十六号,你就已经死了!”
死了?我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