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吴楚东经常在大吵大闹之后狂睡一个晚上,这就是正常的反应。因为精神病患者多数都有严重失眠的症状,而正常人是无法长时间不睡觉的。
又譬如,吴楚东常把送来的食物打翻在地,拒不食用。却又好几次半夜偷偷爬起来捡掉在地上的食物吃。而一般的精神病患者都拒绝进食,不在外力影响的情况下根本不会主动进食。像他这样偷食地上的食物就说明他有着正常人的饥饿感。
再譬如,吴楚东经常装木讷,装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己一个人发呆。但真正的木讷型精神病人除说不说话外,还经常好几个小时一直死盯着一个物体不放。而正常人很难将目光集中在一个物体上超过5分钟。
种种迹象表明,吴楚东有着正常人的需求和思维。一个假病人在科学的检验方法面前是“装”不下去的。张主任最终得出结论———该嫌疑人无精神病。虽然他实施犯罪行为时的手段极其残忍,心理方面很有问题,但不属于精神病范畴。他在实施犯罪行为时头脑清楚、目的明确,完全有能力承担刑事责任。
专家组的鉴定结果,让吴楚东犯下的罪行无法逃脱法律制裁,等待着他的必然是死刑。
当然,作为父母,吴氏夫妇还是会尽一切力量去救自己的儿子。一审结果不妙的话会继续上诉,提请二审。就算审判结果前景不妙,至少也可以为儿子争取一些活在人世的时间。
当律师把吴氏夫妇的打算告诉吴楚东时,他却面如死灰地摇着头说:“不用了,最好审都别审了,直接让我死个痛快吧。”
“吴先生,你先别灰心,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法官会怎么判。也许还有死缓的机会呢?”
“你以为我稀罕死缓吗?我宁可直接判个死判一了百了,也好过在监狱里坐一辈子的牢。”
“别这样,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律师的话还没说完,吴楚东已经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开骂了:“别放你妈的屁了。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活得太悲惨,那就不如死了算了。你知道我在看守所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他妈的宁愿死掉也比这样活着强。”
“吴先生,我理解,你以前的生活条件太优越,现在关进看守所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是这是你目前必须要克服的难关……”
吴楚东狂怒地打断他:“你他妈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你就告诉我,正式开庭前,我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吧?”
“作为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一般普通刑事案件的审前羁押期限最长是六个月。而吴先生你犯下的多桩案件属于重大刑事案件,最长羁押期限最长是十四个半月。”
吴楚东听得脸色惨白,突然间狂怒地拍着桌子咆哮起来:“为什么关这么久?为什么不能快点宣判?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真应该自杀,我真应该自杀的。”
因为吴楚东的情绪失控,所以他与律师的会谈被临时中止了。看守所的警察把他押回了关押他的监室。
在这家看守所中,每个监区分别关押不同类别的犯罪嫌疑人。像第一区的关押对象都是杀人、纵火、抢劫、盗窃等接触性暴力犯罪的嫌犯,他们都被集中关押在一起。看守所中虽然也会设置单人牢房,但因为数量有限,仅用于临时关押试图越狱、自杀等具有极端倾向的人,并且24小时密切监控。
吴楚东被关在第一区的9号监室。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二十个人的大房间,靠墙的两边分别设了两排大通铺。每十个人睡一铺,这种住宿条件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来说,自然是十分难以适应。而更让他难以适应的,还有另一件事。
吴楚东从医院的监护病房被转入看守所的第一晚,对于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噩梦。因为当天晚上,他就被同一监室的金老大领着几个男人轮流爆了菊。那绝对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经历。像这样惨无人道的性折磨,以往都是他施加女人身上的罪恶行径。然而,今时今日的他,却成为被别人折磨虐待的可怜虫。
事后,金老大一边穿裤子,一边踢着吴楚东的屁股说:“小子,听说你干过很多女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干的一天吧?要知道,你还没进来前,就已经有人特意传过话,说一定要好好整治你。所以,哥们几个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这份特别的欢迎仪式。怎么样?哥哥们干得你爽吧?”
吴楚东已经被折磨得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全身上下哪儿都痛,尤其是下身的隐秘部位更是痛得像被撕裂了一样。金老大的话让他明白了,一定是某个被他害死的女人家属托人找了关系,让看守所里的犯人们给他苦头吃。可能是林冉的父母,也可能是徐冰清的父母,他们都是有钱有势有门路的人,绝对有能力让他在看守所里的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这么一想,吴楚东顿时万念俱灰:如果以后每一天都要吃这样的苦头,我真是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不出吴楚东所料,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惨无人道的性折磨与性虐待,成为他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无论他怎么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那些男人都是暴力犯罪的行家们,他压根就不是对手。而他甚至没脸把这件事告诉律师,实在是说不出口。
狱警把吴楚东押回监室后,金老大就从通铺上一个翻身下来了。
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裤带,他一边满脸狞笑地看着吴楚东说:“老子正愁无聊没事干呢,你正好就回来了。过来,乖乖地脱掉裤子撅起屁股让我爽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