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名义上的道侣,也没必要和其他什么争。
你最有资格,不必没自信,不必自卑,也不必每日患得患失。
毛团子眼底的暗红褪去,眸子黑亮,爪子勾住她的手指,另一只爪子触了触她的掌心。
“啾~”所以,我老老实实的,你不许偷偷摸。
陶秋竹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挠了挠他的肉垫,“胡说,你下次再去打架把毛弄得这么脏,我就不哄你了。”
她帮他把毛毛捋顺,放在床上,再塞个化妖果,“好了,自己去啃。”
刚被哄了一波的墨猫猫很乖巧地蹲坐在床上,尾巴一晃一晃的,两个爪子捧着差点比他脸大的橙红色果子,想了想,用灵力一分为二,另一半乖乖地递给陶秋竹,“低头。”
陶秋竹想去接却被毛团子躲开,她一愣,看着毛团子满含期待、晶晶亮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凑过去,就着他的爪子啃了一口,香甜的果香绽放在味蕾,化妖果没有果核,食用后丝丝灵力会渗透到四肢百骸,滋养筋脉,怪不得说对墨绒绒有好处。
哪怕不怎么喜欢人类食物的她也点点头,“嗯,很甜。”
等投喂完啾啾,毛团子才满意的收回爪子,低头抱着自己的那一半啃,吃着和啾啾一样的味道,美滋滋摇晃着尾巴,三瓣嘴慢慢挪动,咀嚼得缓慢,两撇猫须也跟着一颤一颤,并没看见,陶秋竹背过身子,淡定地从嘴里薅出一根软软的黑毛。
近日,陶秋竹和毛团子把话说开关系有所缓和,只要他们在一起,陶秋竹就会收获一只乖乖巧巧,粘人可爱的毛团子。
毛绒绒一天一个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近期爱掉毛。
陶秋竹每天上床睡觉,都能从床上捡几根黑毛,小动物嘛,掉毛而已,问题不大。
反正陶秋竹是没见过有猫咪把自己掉毛掉秃的。
然而,毛团子明显比以往更不淡定,独自抱着空间戒指去找助药师,比比划划半天,助药师总算知道了毛团子的苦恼,他摸着胡子,若有所思,“我这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可能是最近……思虑过度?”
他若有所思,盯着小黑灵兽的小脑瓜,这么小的脑袋,能有什么烦恼呢?
墨玄铮的烦恼可大着呢。
如何讨心上人欢心,如何送心上人礼物,如何向心上人坦白身份不被抛弃。
总之,烦恼这东西,只要他烦,总是有烦不完的烦恼。
见药师这里给不了答案,毛团子耷拉着耳朵准备离开,药师突然叫住他,“对了,少熬夜,你本来就虚,要注意休息,掉毛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每只兽都掉毛。”
走到门口的兽兽四只腿一滑,回头对助药师一顿啾啾。
他才不虚呢,不要污蔑!
还有,掉毛对别的灵兽来说不是大事,对他来说可是灭顶之灾,他现在可就依仗着这一身毛得心上人喜欢呢。
见小兽炸毛,助药师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天色,忽而想到什么,对他道:“你已经成长期很久了,来年开春……可得做好准备啊。”
“啾啾?”什么准备?
这位助药师听不懂兽语,但可以从小家伙的表情猜测出来,他视线对上小家伙清亮的眼眸,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叹气,“罢了,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还小,玩去吧。”
墨玄铮:“……”
不小啦,不算上他以前兽身的年龄,按照人类年龄算,他十八了!
不对,二十,男妖,不能往小了说。
二十岁的兽兽迈着四方步成熟稳重地离开,找到熟悉的小林子,蹭蹭蹭爬上树,开始掏出话本子看。
白虎送的话本很多,好几十本,墨玄铮平日里陪着陶秋竹。
陶秋竹忙的时候他就躲在树林里透过阳光看话本,晚上悄然幻化人形,偷偷刻石头,一段时间下来,他的技术已经差不多完善了,只要再过两天就能成功。
思及此处,墨玄铮欢快地摇着尾巴,转眼就看见树干上有了几根碍眼的黑毛。
“……”
若无其事用尾巴扫开,假装自己没有掉毛,低头继续啃话本,他现在才看完两本,这些话本上偶尔会有图片,旁边是用字打补丁,标记故事的发展。
说来奇怪,他没有学过人类的知识,却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字叫什么,表达的意思,而且在让他写,他也可以写出一二。
听啾啾说,上苍给你关上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墨玄铮不信什么上苍,却信啾啾的。
所以,上帝给他偷偷开了窗户。
他点点猫头,用爪子随意扒拉一页,瞳孔瞬间竖成一条直线。
这是一个男妖报恩的话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男狐貍精,被一名道士重伤,幻化成原形,然后被一个姓梁的千金小姐所救。
一来二去,男狐貍精产生感情,偷偷在心里仰慕。
上元佳节,他第一次用原形和千金小姐相见,梁小姐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男子,对他一见钟情,二人交换信物,相约改日去月老庙定下情缘。
可惜天不遂人愿,道士发现男妖的踪迹,再次重伤男妖。
那日下了一天大雨,梁小姐等了一天,被家里人找回去,她母亲得知她与人私会,气得晕了过去生了一场大病,她父亲也很愤怒,禁了她一个月的足。
一个月后,为她安排门户相当的婚事,逼她嫁人。
她在丫鬟的帮衬下逃出府,不想住客栈时遭遇黑店,身中情毒,男妖及时出现,英雄救美。
墨玄铮好巧不巧,看到英雄救美之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画面,女子双臂环绕男妖的脖子,红唇与他的唇仅有……墨玄铮伸出自己的爪尖量了量,倒吸了一口气,竟然只有他一个小爪尖儿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