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
庄雁鸣揉了揉眉心,换上一副温和的口吻:“有饭局,可能要九点钟才能回去。”
孟归南不是很高兴地说:“你们家的公司离了你是下一秒就会破产吗?”
庄雁鸣听得出里面关心的意味,他笑了笑:“提前跟人约好了,不好改时间。”
“就非得你去啊?”
还真是非得庄雁鸣去,他和臻华地产的财务总关系处得不错,项目款按合同支付得一直都很及时,眼下新楼盘的施工马上就要收尾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项目款的支付问题,庄雁鸣得去和人再聊聊。
这些工作上的事连庄雁鸣自己都觉得无趣,便没有过多地和孟归南解释,只说:“对。”
听他这样说,孟归南也没脾气了,庄雁鸣有自己的事要做,就算对他拿身体不当回事再不满,也不能不管不顾地由着自己的性子冲人发火。
“退烧了吗?”
庄雁鸣摸了摸已经接近正常体温的额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没有。”
孟归南的声音尾调扬起来:“不要喝酒,不然你就等着救护车去拉你吧。”
“孟归南。”
“干嘛?”
庄雁鸣一瞬间突然想不起来要和孟归南说什么了,或者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想叫孟归南的名字,然后听他回应一声。
其实从昨晚到现在庄雁鸣一直很难相信他真的和孟归南在一起了,毕竟这样的场景就连在他的梦中都从未出现过。
他有一万个不能和孟归南在一起的理由,但孟归南说想和他在一起,只这一句话,就让那一万个理由都没用了。
那些积攒了多年,曾经丰沛,后来被时间的灰尘遮盖,又再次汹涌起来的情感一刻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心脏,撞得他心脏战栗,头晕目眩。
暂时不去想未来,也不想明天,庄雁鸣只想等这场饭局结束回到知春苑,在亮着一盏小灯的卧室里见到孟归南。
答应了孟归南不喝酒,但庄雁鸣还是喝了点。
饭局结束后,随行的几人把客人们一一送走,庄雁鸣才从万园春走了出来。
昨晚没睡好,又发了场烧,再加上一整天的工作,饶是庄雁鸣身体素质不错,也有些吃不消了。
快要走到停车场入口时,斜对面的一辆黑车冲他按了下喇叭。
庄雁鸣皱着眉抬起头,看见孟归南从车窗探了个脑袋出来。
路灯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镀上一层温柔的暖光。
孟归南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嘿帅哥,坐车吗?我收费很便宜的。”
庄雁鸣停在原地,隔着几米宽的夜色和他对望。
心脏咚咚咚地乱跳,庄雁鸣哑着声音问:“怎么收费?”
孟归南的瞳孔里摇曳着庄雁鸣的倒影,他抿着嘴唇,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只要一个吻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