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辞恍然惊觉,“你再说一遍试试看呢?”
萧宴栩再次张嘴,被人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反倒是说不出撒娇的流畅话。
“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
“你……不记得我?我们……从前……见过的……啊。”
这是萧宴栩最奇怪的地方,他们明明以前见过,可为什么再次和南星辞见面的时候,她就像是失忆一般,看他的眼神,和陌生人别无二致。
如果说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南星辞没有记起,他可以理解,可他们明明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只不过是在他高考的这一年,没有见面,那她为什么会完全不记得他呢?
“我们好像见过几次。”
南星辞想了想,“我拉着老舅的骆驼,我们好像见过?”
“对!”
萧宴栩激动地表示肯定,南星辞再一想想,忽然开始头疼,她双手抱头,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而头却莫名的开始痛,全身的痛感神经在这一刻,尽数集中到她的头上。
双眼开始不受控制的掉眼泪,面部逐渐狰狞,泪水很快浸染她整张脸,只觉得胸口处喘不上气,肚子也难受,像是被人压制着,疯狂的难受。
“好疼,好疼……”
南星辞挣扎着,全身陷入痛感世界,双手慌张失措地紧紧攥着沙套,试图缓解疼痛,“好痛……”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
萧宴栩着急的话也不磕巴,心急如焚地将人抱住,“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
南星辞摇头,又点头,现在已经不是她能控制想不想,而是逆骨的大脑,非要越过重叠的封闭,去寻找被遗失掉的记忆,可是找不到,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在哪里……
她很想要不去想,可是大脑却不受控制的偏要去想,她陷入无穷无尽的疯狂挣扎中,久久的,恢复不了正常的神志。
南星辞现在像个没有理智的病人,她焦躁易怒,周遭的世界都开始变得混沌凌乱,她一把将萧宴栩推开,“你别抱着我,我难受,我不想伤害你!”
“我真的难受,快,放开我,求你……”
南星辞撤离掉萧宴栩的怀抱,在屋内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停留在古木材质的墙壁前,双手放置在墙壁上,克制不住的想要双手蜷缩,被她硬生生的暂时控制住,却免不了的想要蜷缩。
挣扎又无助。
“星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好吗?”
萧宴栩话说得很流畅很通顺,手机已经拨通祁湛电话,让人过来出急诊。
“我陪着你,我在,我一直都在。”
萧宴栩坐在和南星辞不近不远的地方,他侧脸贴在墙壁上,和被痛苦折磨中的南星辞四目相对,他主动握住南星辞的手,“如果觉得难受,可以掐我。”
“不想,不要……阿宴,我好难受,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呜呜呜……”
南星辞哭哭啼啼,崩溃大哭,“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样,啊——!好疼!!”
她忽然撕裂般的痛呼一声,额前的神经脉络像是忽然被打到,她猛然惊呼出声,而后手下的力度,直接掐到萧宴栩的掌心,没有意识时的力度,直接让人掌心渗血……
南星辞回过神来时,飞快地将自己的手撤回,可萧宴栩的手比她的动作更快,“星星,我想为你转移注意力。”
“没事的,不疼的。”
“不,不行……”
南星辞尝试了下摇头,可她只是轻微的想要晃动一下,就感受到头痛欲裂的难捱,“我,我答应过不伤害你的,我不能食言……”
“可是星星,我看着你这样,我心如刀绞,你握住我的手,我们说好的,不论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的。”
萧宴栩再次将人的手抓住,感受着南星辞掌心逐渐不受控的力度泄在他掌心时,悬着的心,逐渐平息下来。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南星辞的状况也开始慢慢的稳定下来,她握着萧宴栩的手,力度也逐渐趋于正常。
萧宴栩的掌心,通红破损,血液一滴滴地流出,落在洁净的地面上。
南星辞呜咽出声,周身的痛苦四散而去,她意识逐渐清醒,抓过萧宴栩的手,看见上面的红痕时,潸然落泪,“阿宴,对不起……”
她柔声道歉,虔诚地闭上双眼,在他受伤处落吻,慎重而热烈。
“这些伤,本该出现在我的身体上才对的。”
“阿宴,对不起……”
萧宴栩将人抱住,和她脸贴脸地靠近,动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