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肯定的话语,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南星辞的耳边,反反复复地冲刷着南星辞腐朽衰败的神经,一点点地洗涤她自我否定、自我折磨、自我歉疚的既定思维模式。
萧宴栩在慢慢的改变她,在不知不觉中,用最寻常普通的肯定人的方式,卸掉她身上的重担,以及与之相伴相生的沉重压力。
南星辞粲然一笑,依靠在萧宴栩的身上,生平第一次,如此不设防地和同一个人,尽数展现她的脆弱、苦楚……
萧宴栩揽住他的肩膀,成为她的依靠,不止这一刻。
夜色静美,星光浮沉,百转千回,他们惟愿让此时此刻,驻足。
或者延续的时间多一点,哪怕一秒,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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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栩和南星辞回到木城后,两人只简单地相聚一天后,便各自回到各自的日常轨道上。
萧宴栩忙于期末考试周,连轴转的加班加点考试,南星辞忙着在暖棚鹅窝里面捡鹅蛋,顺便观察她的鹅崽子们在她离开这段时间有没有消瘦。答案没有,因为于河白,尊嘟靠谱。
两人都很忙,忙到打个电话也能匆匆入睡的程度。
这样持续性忙碌的一周,结束在月日,期末考结束-木城大学放假后,萧宴栩陪着南星辞,在鹅鹅村的‘皎皎明月湾’住了半个月,这才依依不舍地顶上机票准备回金城。
“到家给我打电话,每天都要记得想我,等来年开学,我们再见。”
南星辞将人送到木城机场检票口,萧宴栩拉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松。
“其实我可以过年前一天再回去的……”
“阿宴,你的爸爸妈妈也很想你呀,都快半年多没见面了,趁着现在年轻,多陪陪父母,还有你的哥哥,以及你在那边的朋友啊什么的,都趁着这段时间交流交流,玩玩儿什么的。”
“你这个年纪,正是要疯玩儿的时候,别太约束着自己。”
南星辞试图从萧宴栩的手里抽出手,抽出未果。
萧宴栩:怎么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关着自家男朋友别乱玩,而星星……巴不得他去玩,而且还是疯玩儿?
“过年了,皎皎明月湾就剩下你一个人,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要不然我留下来陪你吧。”
萧宴栩的话被南星辞打断,“放心,没事的,我要是害怕的话,我就去金城找你。”
“好啊好啊。”开心小狗飞一般的快回答。
“真想我们能一直住在一起呀,但你现在还小,那就只能委屈我和阿宴,先克制一下咯。”
南星辞捏捏萧宴栩的脸,趁着萧宴栩失神的瞬间,直接将人从后边推入到安检口,像极了家长推不爱上学的小朋友到幼儿园门口的无情样。
“星星”
“下飞机给我打电话,如果有时间我回去悄悄找你玩呀。”
南星辞摆摆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萧宴栩委屈扁嘴,想哭。
却在下一秒转身,南星辞也在同一时间转身,两人就像是提前约定好一样,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离别来临前,人会焦虑;当离别真正来临时,却又会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转身的瞬间,不舍地掉眼泪。怕对方难过,才强忍着不说。
南星辞回到皎皎明月湾,碰上她提前喊来的李长柱,“请进。”
这段时日李长柱吃得好、睡得好,精神头相较于之前,清朗明快不少。
这才有了几分青春正当时的稚气与青涩。
“最近这段时间,我要去高家村住上几天,也可能十几天。”
“这边的事情交给你,工资翻倍,过年时工资翻三倍。”
“楼下的房间,你可以把你的母亲带过来暂住。”
南星辞将钥匙递给李长柱,老板语气地交代。
李长柱点头,而后连连摆手,“正常工资就行,这里的活本来就没多少。这钥匙你拿着就行,我也不怎么出门。”
“不怎么出门那就是还是会出门,就你一个人,钥匙留给你。而至于工资,这是你应得的。”
南星辞略显强势地将钥匙塞入李长柱的手中,转身哒哒哒的上楼,在进门前忽然想起一条要叮嘱的,“对了,二楼不要让任何人上来。”
“好,好的!”
李长柱就差当场誓作保证了,目送着南星辞在他的视线中消失,收回视线后,躺坐在沙上,手里攥着的钥匙,力度又紧了些。
她就这么……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