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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老秦，我听小安他们说了，你前段时间的状态很差，要不要再休息两天。”

秦霁渊摇头。他不能继续等了。

“我再和你强调一次，这次任务很重要，如果你还没调整过来，还是不要参加的好。”老沈很严肃地对他说。

“我没事。”

老沈很早就认识他，那时候秦霁渊比现在还倔，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看他这副样子，知道他决心做事的念头改变不了的，干脆顺着他的心意：“你有精力就最好了。那这个行动就交给你负责，过两天安排你和其他行动小组的同志见一面。”

这一趟可真没有白来。秦霁渊盘算着行动流程和细节，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再晚些就真要眼睁睁看着村上其井回日本了。他必须把握好时机。

到老沈这打了一转后，秦霁渊早早回了家。毕竟他怎么也算个死人，整天在外头晃悠这是闹鬼。没地方可去，干脆回家等等郑时朗，他说他要等他回家吃饭的。

也就因了秦霁渊那么一句话，郑时朗真的准时准点下班回家。秦霁渊把过两天的行动同他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们的任务不复杂，只是负责疏散实验室里头的群众。至于炸弹的布署，秦霁渊和相关工作的同志再商量，具体细节没必要通知郑时朗。郑时朗的任务稍多一些，他要负责把村上其井一家带到实验室去。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离成为村上家的人就差那么临门一脚。秦霁渊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才发现郑时朗一言不发，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

秦霁渊：“怎么了，这个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郑时朗摇摇头：“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郑时朗的尾音带出一点悬念，“行动那天刚好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秦霁渊还以为他看出来自己打算趁这次行动把他和村上一家一起解决掉，正盘算着怎么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呢，没想到对方在在意这个。

“行动能圆满结束，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秦霁渊压根没认真想什么生日愿望，他都快忘记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郑时朗郑重其事地开口：“一定能圆满结束的。你所希望的事，都能如愿。”

秦霁渊想说这种空话没必要用那么正式的语气说。想了想也算他讨个彩头，就没去纠郑时朗语气上的错误。怕郑时朗继续揪着不放，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明天有什么安排？”

“上班。”

秦霁渊的手很自然地勾上对方的肩：“明天是周末。”

“嗯。”

“我的意思是，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郑时朗的的确确很久没有好好陪过秦霁渊了。自秦父走后，两个人的关系一度跌破零点，为了不惹秦霁渊心烦，郑时朗在家呆的时间能少一点是一点，周末也不例外。他怕要是自己待在家里，秦霁渊就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秦霁渊能活动的范围已经很小了，郑时朗不愿再缩小这个范围。

但现在秦霁渊都开口了，郑时朗再拒绝就有些却之不恭了。难得秦霁渊愿意给他点好脸色，他当然只有好好接着的份。

“不过说到愿望……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秦霁渊问得很委婉。他的意思其实是，人之将死，他可以勉为其难地念在旧情份上为他完成遗愿。

他以为郑时朗读不懂他的话，却不曾想对方的回答让自己有些汗流浃背。

“如果是遗愿的话，是不是可以贪心一点。”郑时朗朝他笑笑。

行动当天

“你什么意思？”

郑时朗拍拍他的肩：“开个玩笑而已，放轻松。干这行九死一生，说不准下一次行动就要交代进去，说是遗愿也没问题。”

秦霁渊疑心他还是看出了什么。然而事已至此，他没有再后退的余地。这次行动无论如何他都要成功。

“如果是遗愿，你打算许什么？”既然郑时朗和他聊遗愿，那就干脆聊下去。

郑时朗犹豫了一下。

“我想……我想再抱一下你。”

秦霁渊显得很慷慨，让他抱一抱又不会掉块肉。于是很主动地把对方抱进怀里。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两个人都没说话。秦霁渊感觉自己能听到对方的心在有规律的跳动。郑时朗的呼吸并不急促，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到郑时朗松开他的时候他还没缓过神来。

“就这样？”

“就这样。我已经了无遗憾了。”郑时朗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

了无遗憾，那愧疚呢？造了那么多孽，你会有某一刻觉得对不起我吗，难道就没有半分愧疚？

秦霁渊配合地笑了笑：“这作为遗愿来说不大够格吧。要不要我再多送点什么，比如让你睡一下？”

“霁渊，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郑时朗好像完全不掩饰自己已经猜到的东西。秦霁渊几乎可以笃定郑时朗已经将自己的计划猜得八九不离十。

“是我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还是有人做了亏心事不敢见如来？”秦霁渊并不打算更改自己的计划，这次行动能把村上和郑时朗一网打尽是最好，再不济解决掉村上其井也足够了。郑时朗，大不了来日再对付。

郑时朗皱了皱眉，正欲说些什么：“我……”

秦霁渊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我们还是床上见真章吧。”

秦霁渊打了个哈欠，重明适时地粘过来，他摸了摸重明的头，把重明放回地上，径自往房间走去。只给郑时朗留下一个眼神：“还愣着做什么，总不至于衣服还要我自己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