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还想训斥云绯月两句,就靖安侯夫人按着手臂阻止。
“深儿,今日本就是我们对不起绯月,她一时不忿也能理解。”
她说着,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看着云绯月,小心翼翼道:“绯月,母亲知道,这些年侯府是对不起你,但你也要理解母亲的苦衷啊!
那些铺子我真的做不了主。
这样吧,我在朱雀南街有一家粮行,那是我的嫁妆,生意还可以,要不,我把那家粮行给你吧。
你是个聪明的,接手粮行以后,一定会把粮行经营的很好的。”
云母一听就怒了,“亲家母,你这不是在欺负月儿不懂事吗?
朝廷这几年连续征战,一打仗就要关停粮行,还要强行募捐。
元都城里的粮行这些年倒闭了多少家,别人不知道,你们做粮行生意的也不知道吗?”
云父也愤愤道:“做粮行生意,既要有货源,还要有运粮渠道。
亲家母你只给月儿一个空壳子能赚几个钱?
我们把女儿嫁到侯府,你们不说要让她养尊处优,可也不能如此欺负她吧?”
靖安侯夫人又要处理婆母惹下的祸事,还要被亲家教训,心里直窝火,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
只一脸无奈道:“绯月,你知道的,我能拿出的,真的只有这一家粮行了。
实在不行,我将粮行下属的那个田庄和镖局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也体谅体谅我好不好,母亲拜托你了。。。。。。”
自诩身份高贵的侯夫人竟然被一万两银子压弯了腰,面上表情苦涩的让人不忍直视。
云绯月看了一眼时不时就拿孝道来道德绑架她,此时却对靖安侯夫人的难堪和尴尬视若无睹的穆泽深,心下只觉得讽刺。
面上亦是无比勉强,“罢了,也只能如此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回头我立刻将房契和地契拿给你?”
云绯月骄矜颔首,“母亲和世子先回去准备好房契和地契,我得请卢伯陪我去四海钱庄提了钱再回府。
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靖安侯夫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担心节外生枝,忙不迭与云家父母告辞,拽着穆泽深就走了。
云母看的一阵唏嘘,“这靖安侯世子,以前看着也还算是挺周正一少年。
怎的如今就成了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占便宜的懦夫了?”
云父深以为然道:“身为侯府世子,靖安侯昏迷在榻,他理应撑起侯府。
穆老夫人糊涂闯下了大祸,危及靖安侯府的爵位,需要向月儿来借钱周转固然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情。
可既然来了,那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开口,请求月儿和我们的帮助,替侯府渡过难关才是。
这穆泽深只会与月儿怄气,需要开口求人说正事时就把自己的母亲推到前面,这算什么君子?”
云母恨恨附和,“只怪我们当初被魏琳琅骗的彻底,又眼拙看错了穆泽深的为人。
居然还眼瞎的以为他人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
娘的好月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云家书香传家,背后不语人是非是最基本的规矩。
能惹得父母枉顾家训,背后如此吐槽,穆泽深也算空前绝后第一人了。
云绯月失笑的摇摇头,正色道:“爹,娘,事已至此,您二位就不要多想了。
我方才真怕你们一个冲动,直接将金疮痉的事情说出来。
不知道你们方才注意到了没,穆泽深听到我们请了花神医给大哥治伤的时候,穆泽深的神情明显不对劲。”
云父抚须颔首,“不仅如此,那些药材是穆泽深给的,为父有理由怀疑,那毒就是他下的。
以此推测,只怕你大哥受伤的真相也有待商榷。”
云绯月认真道:“爹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所以我才会容忍他们母子狮子大开口。
爹,娘,我会回去将所有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届时,如果我需要和穆泽深和离,还请爹娘助我一臂之力!”
和离,自然只是暂时的说辞。
穆泽深骗她一生,毁她清白,害她全家。
只是和离怎么够呢?
她重生一遭,要的可不是和离,而是丧夫啊!
穆泽深不死,她怎么能安心的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