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逝去,他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将婚事等上三年。
而他与许玉婉的这门婚事并未过明路,仅停留在江老太太与许夫人的口头之约上,甚至就连那口头之约也是隐晦的。
而今江云驰避而不见,许家又怎能不知他的意思,若不想自家女儿拖成老姑娘,自会为许玉婉再觅夫婿。
“你怎么可以这样?”江雪宁像是第一次认识江云驰般,“婉姐姐没有得罪过你,你凭什么这样对她?”
“是,我是利用了她,不管你信不信,我与她说了清楚,我给许家的好处,也足以让许玉婉结一门更好的亲。”
江雪宁的心收紧了,喃喃的问了句,“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江云驰抬起她的下颚,一字字的告诉她,“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说不清是怎样的一股气恼涌来,江雪宁想也未想,抬起手就是扇了他一巴掌。
江云驰一动未动,那清脆的“啪”的一声,久久的回荡在屋子里。
江云驰没有说话,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眼底浮起几分若有若无的自嘲,而后,他抬起了手。
江雪宁闭上了眼睛,没有想象中的巴掌,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粗暴被他抱在怀里,他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顶。
就像像是小时候,他也曾这样抚过她的发顶许多许多次。
江雪宁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看见她落泪,江云驰抱住了她,语气温柔,“别哭。”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到底还是喊出了这一声“大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儿,我可以爱上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人,可我偏偏却爱上了你。”江云驰的嗓音沙哑,他的指尖轻颤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去了她的泪珠。
江雪宁没有再挣扎,甚至也没有再躲避,她的眼睛有些空洞洞的,她坐在那儿,像个木偶一样由着他索取。
她的嘴唇冰凉而柔软,如同最娇嫩的花瓣,少倾,江云驰却是停下了自己的举动,低低的喊了她一声,“宁儿?”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是吗?”江雪宁脸色苍白,笑靥如花,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却解自己的腰带。
“没事儿,我给你,你拿去吧……”她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解开了腰带,又去解自己的衣襟。
江云驰的眼眸暗如夜空,他用力攥住了她的手,“我将你视若珍宝,你何必自轻自贱?”
“江雪宁,我一直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可以堂堂正正的娶你!我是想要你,可我再卑鄙,我也从没想过现在动你!”江云驰的声音低哑,眼瞳中满是怒火。
江雪宁微微笑了,“那就谢谢大哥,替我保全贞洁,让我能干干净净的去服侍皇上。”
“服侍皇上?”江云驰笑了,他一举扣住江雪宁的下颚,靠近她的耳旁开口,“宁儿,圣上体弱,不可让女子受孕,也不可与女子有鱼水之欢,大哥方才就想告诉你。”
江雪宁的眼睫轻轻颤抖着,她自然知道梁安帝身子虚弱,可并不知道……并不知道这些宫闱秘事。
“告诉我,你要如何服侍他?”江云驰盯着她的眼睛。
江雪宁觉得自己的脸庞有些发烫,“这是皇上的私事,你又如何能知道?”
江云驰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开口,“不仅如此,皇上已内定裴玄文为嗣子,我若没猜错,待你入宫后父亲定会让你将此子认在膝下,你不愿嫁裴玄铮,却愿意替他抚养孩子吗?”
江雪宁没有出声,唯有纤细的手指攥在了一起。
江云驰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他的言辞恳切,一字字的开口,“你好好想一想,别再和我置气,只要你愿意,你放心把这一切都交给大哥,你不用进宫。”
“我们去北疆,我不会逼你,没有你的允许,我也不会再接近你,”说到这,江云驰的眼底微微一黯,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低低的开口,“我愿意只当你哥哥。”
“你当真愿意吗?”江雪宁的心有些乱,不晓得该不该相信江云驰。
“是,”江云驰咬了咬牙,目光热切的看着她,“我愿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愿意和以前一样,在北疆,你还是我捧在手心的妹妹。”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江雪宁转过了目光。
江云驰听见了她的话,黑眸中有欣喜划过,他点了点头,说,“好,你慢慢想。”
江雪宁是第二天离开大将军府的。
江云驰将她送上马车,待她离开后,他转过身,与身后的侍从喝出了一句,“去备马。”
“是。”
京郊的宅院中。
“大将军。”
看见江云驰的身影,叶圣衣连忙跪下。
“先生快快请起。”江云驰俯下身,亲自将叶圣衣扶了起来。
“不,还请大将军受老夫一拜,”叶圣衣神情激动,“在北疆的时候,若不是大将军出手相助,我那小女已是被北胡那些畜生毁去清白,大将军救下小女,对老夫恩同再造,请受老夫一礼。”
“先生客气了,”江云驰并未受礼,单手将叶圣衣扶起,“先生能愿意赶到京城,为江某效力,江某感激不尽,之前的区区恩惠,先生不必再提。”
叶圣衣眼中仍是透着感激之色,但听江云驰如此说来,并未坚持,只恭声称是。
江云驰的目光向着里屋看了一眼,说,“束雅嬷嬷如何了?”
“回将军的话,这位嬷嬷神情错乱多年,短时内只用药物及针灸来医治,但收效甚微,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