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陆云霁问,“不如你和凝玉就暂住到我府上,有我在你总归不用害怕,我一定会照顾你,母亲也十分担心你。”
凝烟摇头拒绝了,“我有住处,叨扰你总不好,而且,再过段时日,我就打算回江宁了。”
陆云霁沉默了片刻,点头说:“回江宁也好,只是路途遥远,我安排人马送你。”
凝烟犹豫要不要麻烦陆云霁,想到自己打算瞒着叶忱离开,那一路上势必要自己走,她和凝玉,加上宝荔宝杏四人都是女子,就算请镖师护送也不够安全。
权衡之后,她也不再推拒,“那就多谢陆二哥哥,不过,动身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怕惹来牵扯。”
陆云霁一口答应,“你什么时候准备走,告诉我就行。”
凝烟万般感激的朝他一笑,给他了一个日期,也给自己一个期限,“那就一个月后的今天。”
陆云霁离开后,她也把这事告诉了沈凝玉,她郑重其事的叮嘱,“你切记不能让旁人,尤其是六爷知道。”
为了以防万一,她连宝荔和宝杏都没有说。
否则,她总有预感,她会走不了。
“阿姐放心。”沈凝玉点着头,笃定道:“我谁都不会说的。”
凝烟温柔的朝她挽笑:“那就好。”
……
叶府里,叶老夫人下了严令,谁都不能让叶南容出去,铁了心一定要他屈服了为止。
而楚若秋在忐忑了几日后,不见老夫人对她有任何举措,心中猜测一则是表哥并没有将事情揭露出去,二则是就算老夫人知道了,现在这种局面,她为了大局,也只能息事宁人。
楚若秋高悬的放心稍稍放下一些,轻轻咬唇,心里幻想着表哥对她总还是心软不舍的,于是让凌琴给自己收拾一番,准备去巽竹堂。
往日清雅的巽竹堂,莫名透着股没有生机的荒寂,楚若秋一路往里走,心中想着,等日后她嫁进来,必然要将这院子上下翻新一遍,将沈凝烟的痕迹都抹去。
玉竹听见动静,从后头走出来迎接,“表姑娘。”
楚若秋略微蹙眉,“怎么也不再前头服侍。”
玉竹一脸欲言又止,满是忐忑的说:“三公子不让我们在跟前招眼,谁也不能去打搅。”
“我也不行?”楚若秋反问。
玉竹左右为难,想着表姑娘就是日后的三少夫人,口中踌躇说着“不敢”,然后退到了一边。
楚若秋走到正屋外,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浑浊的酒气,而叶南容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中衣,颓丧靠坐在罗汉床上,一杯接一杯的饮,身边摆着一件件都是沈凝烟遗留没有带走的东西,有衣衫,有掉落的耳铛……
楚若秋何曾见过他这样,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最耀眼,最意气风发的样子,他怎么可以为了沈凝烟变成这样!
胸中升起满腔怒意,楚若秋深吸了两口气快走上前,夺掉他手里的杯子,“表哥伤害未好,怎么能这般没有节制的饮酒。”
“谁让你来的。”叶南容抬头迷着眼看她,眼里的冷漠让楚若秋心口发凉。
“表哥。”楚若秋声音带颤,“你为何要对我这么狠心?”
叶南容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这张柔弱的脸,“你说为什么?酒里的药是你下的。”
楚若秋眼中一晃,她记得自己那日并没有正面承认药是她下的,于是还想辩解,“我知道表哥听见了我和叶窈的话,可是你真的冤枉我了,六爷已经查到那药出自销春楼,四夫人一问赵品文关于销春楼的事他就心虚了,若不是他做的,他何必心虚。”
叶南容缓缓点头,“我差点忘了,当初你故意和赵品文相看,也是为了想要刺激我。”
“表哥!”楚若秋失声惊呼,心中顿时大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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