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谈心就跟洛星河说了谢田青邀请他去巡演的事儿,好基友特别支持,连声说:“你去啊!去啊!到时候我家舟也去给你们助演几场!”
“哎,这可说定了!就算我不去,你老公也得去,帮我学员们挣点演出费!”
“别的不说,异特龙可不缺钱吧!人家大少爷自费玩得开心就行。”
“那倒不是,他们可能不在乎,但能盈利也是好事,在父母面前能直得起腰来。”谈心说,“况且还有别的乐队,钱兔无量还有魔鬼糖都是普通家庭,也都是快毕业的大学生,挣不着钱就做不了音乐,得去当社畜。”
洛星河点点头:“这倒也是,那叫他们提前找找赞助,毕竟音综播了之后,他们应该都能有点小名气。”
谈心这会儿聊正事,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就见沈由衷的身影从他门口一晃而过,再晃又过,来来去去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洛星河眼尖地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立刻八卦地说:“啊!沈总也跟你去大兴安岭了?!你们住在一块?!”
“不止我们住一块,他司机和助理也在,四个人四间房,在别墅里。”谈心逃离现场,“好了好了,不影响你卸妆了,快去弄干净你的阴阳脸,拜拜!”
洛星河在挂断之前挣扎着吼了一句:“你俩也打个卡啊——”
话没说完就被掐了。
沈由衷几乎也是掐着时间来到了门口,彬彬有礼地敲敲门:“方便吗?”
“我方不方便你不知道?不是一直蹲守呢么?”谈心有气无力地说,“要干嘛?你刚才忙活什么呢?”
沈由衷一脸严肃:“我在查这里有没有装摄像头,楼下叶衡负责,这一层我来,别的地方都查完了,就剩你的房间了。”
谈心向后躺在床上摊成个“大”字:“那你查吧。”
沈由衷还真的一本正经地查了一圈,开灯又关灯的,最后在黑暗里来到床边,假装被什么绊倒,“哎哟”一声往谈心旁边摔去。
摔在床上还很真诚地说:“我是真的被绊了一下。”
“戏过了,真的。”谈心闭着眼睛说,“我认识俩影帝,你这演技在我眼里显得非常拙劣。”
沈由衷轻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显得很漫不经心地问:“池逸舟的伴郎很帅吗?”
显然方才传递的信息已经传递到了,谈心很满意,掏出手机扒拉相册。八月份的照片不难找,他翻到以后立刻加了个人收藏,再去个人收藏里打开这张照片给沈由衷看,营造出一种他对人家念念不忘的假象。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亮着,沈由衷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递回给他,没吭声。
谈心好奇地问:“怎么样?”
“挺好,我放心了。”
“怎么理解?”
“说明两年来你的审美没有降级。”沈总慢条斯理地说,“降级了对我不利。”
谈心被他装腔作势的样子逗乐了,嗤笑一声。
沈由衷确实不在意,那个男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直男,而且既然是伴郎,两人又在婚礼上见过,如果现在都没勾搭上,说明根本没戏。
不足为惧。
他替谈心打开了台灯,站起身:“累了就先去洗澡吧,我叫人送餐过来,一会儿吃完早点睡。”
是个好建议,谈心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慢慢吞吞地爬起来,从箱子里找出换洗衣服和浴袍,拖着脚步走进二楼浴室,刚把门关上,就听见外边响起脚步声。
“老板,要订餐吗?”是叶衡的声音。
谈心没在意,开始脱衣服,就听沈由衷问道:“嗯,订,我看下菜单。”
然后又听叶衡说:“刚刚收到乌斯怀亚那边酒店的邮件,说手续终于办得差不多了,很快会把手表寄过来。”
乌斯怀亚?!谈心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
他什么时候去过乌斯怀亚?
不会那么巧吧?
对了,方才我说那伴郎的事,沈由衷显然是听见了,他怎么没好奇池逸舟为什么会有伴郎?我跟他说过两个人结婚的事了吗?
然而之后就没再听见说话的声音,谈心偷偷摸摸打开门,探出头去看,没看到人影,或许是下楼了。
理论上说,他们集团公司客户面向全球,阿根廷也会有业务,可什么业务需要一个亚洲区某地分公司的小头头跑过去办?
要说是集团聚会,谁会选八月份的乌斯怀亚,那可是冬天!
怀揣着满腔疑问,谈心洗完澡,和沈由衷一起吃完了饭,等对方进浴室的时候,他“无事献殷勤”地帮对方戴胶皮手套、封边,之后还自告奋勇帮人吹头,吹完了又很和气地说:“手腕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用红花油帮你揉一揉?”
“我明天是就要死了吗?”沈由衷促狭地看着他,“怎么今天王子殿下如此赏脸?”
谈心当即冷下脸:“怎么,非得我扇你才高兴是吗?”
“情趣的话,我当然喜欢。”沈由衷莞尔,走到桌前拿起红花油倒在左手心,“味儿太冲,你就别碰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既然如此,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谈心直接问:“刚才在浴室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叶衡的话,说什么乌斯怀亚那边酒店还有手表什么的,你去乌斯怀亚了?”
沈由衷垂眸揉着手,漫不经心地回答:“嗯,两三个月之前去过一次,原本是去澳洲开会,开完会闲着没事就过去转了圈,以前去南极的时候从那儿走,但没见过那里冬天什么样子,有点好奇就过去看了看。手表是不小心落在那了,但是要寄回来需要我的购买证明,来回来去的耽误了好久的时间,国外的办事效率你也知道,一个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