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白天真累到了,晚上凉末睡得早,但是很久都没睡着,都怪辉哥一直拉着他巴拉巴拉的说学校的事情,说得他都头晕脑胀的,睡前就忘记点蚊香了,爷爷做的蚊香烟比较大,至少要在睡前一个小时点,临睡前再点眼睛会刺痛,还咳嗽。
那今晚就不点了吧,凉末想一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蚊子,结果就被一只蚊子扰得睡不着,嗡嗡嗡的声音如影随形,打又打不着,烦人的很。
那就放个蚊帐吧,凉末好不容易爬起来,先是找个纸壳子在床上四处扇了一会,确保那只蚊子被赶了出去,才把蚊帐放下来,细细听一下,可算是清净了。
凉末以为自己终于是可以睡了,安心躺下。
可惜这次他又没睡着,这刚要进入梦乡呢就被一阵铃声给吵醒了,凉末把脑袋埋被子里,铃声也没断,凉末只得又从床上爬起来找手机。
电话接通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心里暗想这次无论是谁都不给好脸色。
“喂?”
“开门!”
凉末眼睛睁开,脑子清明了些,认真看手机屏幕,十点半了,然后跟他通话的是顾北原?
“原哥?”
“是我,出来给我开门。”
“原哥你没带钥匙么?可是我在村里哦。”
“我知道!我就在大门外。”
凉末这才听懂顾北原的意思。
可是大门有机关,他不会开呀,“那哥你过来偏厅这边吧。”
凉末起身打着手电来到偏厅,屋内屋外都黑灯瞎火静悄悄的,凉末开了门,门口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看不清面容,“原哥?”
手电筒照着人脸上,这么凌厉的五官,确是顾北原没错了。
顾北原被灯光闪了也不躲,只是沉声说。“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真是奇怪又亲切的字眼,凉末把门让开,顾北原进了屋来,还把门给栓上,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凉末房间,来到房间整个光亮起来,“哥你吃过晚饭了么,要吃夜宵么?还有这个点怎么过来的”
下巴被人给捏了过去,顾北原深邃的眼光落在他额前的青包上,“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凉末摇头,因为被捏着,幅度不大,“没,磕的,磕在大缸上。”
顾北原显然不信,就三天不见,又是肚子疼又是磕缸上,他可不相信人能这么背?不是说长得好看的人运气不会差么?
凉末只好把昨天扫墓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到缸里的骷髅时表情很是不适。
顾北原也能看出他这次说的是真的,但是看着他额前的大青包,心底的怒气是压了下去,莫名又有些心疼,没由来的在心里数落上辉哥,一个人都看不好。
“去医院了?”
过关了,凉末放松下来,无所谓的摆手,“这点小伤去什么医”看到顾北原不赞同的眼神,这大半夜他还真不想再纠结于这点小事,立马改口说,“擦药了,一天擦好几次。"
顾北原没说话,脑袋凑近了凉末的额头闻了闻,他刚就想问了,什么味道这么冲,红花油那不是跌打损伤也算对症用药了。
这事终于算是过去了,凉末蹑手蹑脚的领着顾北原梳洗了一遍,重新回到房间,凉末又把蚊帐扇了一遍,顾北原看着放下的蚊帐,神色莫名。“你先上去!”
凉末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但是时间真的是不早了,默默听话钻进了蚊帐,躺好。
顾北原随后伸手抚开蚊帐,自己也钻了进去,晕黄的灯光由于蚊帐的遮挡更加的昏暗,凉末就这样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红色的枕头就像一个红盖头,喜庆热情让人心潮澎湃。
“这是什么?”顾北原指了指凉末的枕头。
凉末反手摸摸头下,笑得温柔,“奶奶给做的压惊枕头,里面装的大米。”
“嗯,睡吧!”
这一觉凉末睡得很沉,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蚊帐后的亮光倒不是很明显,叫醒凉末的是辉哥咋咋呼呼的声音,“奶,给我个大碗,我都饿死了。”
“我也要”凉末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嘴巴无意识的就开始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