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比不上他和苏婳三年的婚姻?呜呜呜,我恨她,我恨死那个乡巴佬了!”
楚墨沉捡起枕头放回床上,说:“你跟顾北弦在一起时,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可苏婳跟顾北弦在一起时,是他最艰难最绝望的日子。俗话说,患难见真情,你的十几年,自然比不过人家的三年。”
楚锁锁情绪顿时失控,冲他吼道:“怎么连你也向着她?你到底是我亲哥,还是她亲哥?”
“我对事不对人,在帮你理智分析。”楚墨沉冷静地说。
楚锁锁哭得更崩溃了。
楚父站在旁边闷闷地说:“墨沉,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妹妹手都伤成那样了。”
顾北弦回到苏婳的病房,推了推门,没推动。
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敲了半天门,苏婳硬是不来开,打电话也不接。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喊保镖想办法开锁。
几分钟后,锁打开了。
顾北弦走进屋。
苏婳躺在床上,面朝里,不理他。
顾北弦换了睡衣,躺在她身边,把她按进怀里搂着。
苏婳挣了挣,没挣动,眼圈红红的,声音却清冷,说:“离婚协议你明天派人准备一下吧。”
顾北弦抱着她的手一紧,沉默良久,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困了,睡吧。”
天亮后,顾北弦陪苏婳吃了早餐。
他伸手来摸她的脸,眸光温柔,“我上午有个会要开,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苏婳偏头避开,淡淡地说:“不用了,离婚协议的事别忘了。”
顾北弦脸色沉了沉,“奶奶最近身体很差,你的手又受伤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站起来,换了衣服离开了。
医生来换过药后,苏婳拿了本书,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挨到中午,保镖敲门说:“少夫人,楚小姐的妈妈在门外,要拜访您。”
苏婳沉默几秒,说:“让她进来吧。”
门被推开,华棋柔肿着眼睛走进来,瞪着苏婳,咬牙切齿,“是你吧?”
苏婳一怔,“什么?”
“锁锁的手是你找人拿锤子砸的吧?”
苏婳神色微微一顿,很快平静地说:“不是我。”
华棋柔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这个狠毒的死丫头,你好狠的心!你抢了锁锁的心上人,还要砸烂她的手!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啊,我捧在手心里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竟然把她的手给砸烂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柳嫂听到动静,慌忙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把华棋柔从苏婳身上拉开。
华棋柔人被柳嫂拉着,还往前一蹿一蹿的,骂骂咧咧地伸着手,要来打苏婳。
“贱人”“死丫头”“乡巴佬”,各种脏话不断地从她嘴里蹦出来。
活脱脱就是一个泼妇。
苏婳静静地听着,听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对柳嫂说:“柳嫂,麻烦你闪开一点。”
柳嫂愣了一下,缓缓松开华棋柔,闪到一边。
苏婳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朝华棋柔脸上砸过去。
“砰!”
一声巨响!
不锈钢保温杯,硬生生砸到她的鼻子上。
顿时血流如注!
苏婳指着门口呵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