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气冲冲回去,半路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红着眼睛去见皇帝,一进去就行大礼匍匐在地:“多谢皇上让妾见阿玛最后一面,还请皇上恩准,让阿玛能够体面下葬。”
这点小要求皇帝也不会拒绝,就点头道:“可以,这事朕会让人安排。”
他这也是听高玉回禀,琼州府确实建得不错,才愿意让金三保好好下葬。
要是琼州府还乱七八糟的,金三保这点体面就保不住了。
虽说皇帝愿意安排,却也没让金三保的葬礼有多风光,毕竟还是犯错之人,哪怕有建琼州府的功劳,也是将功抵过,只能说是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下葬了。
嘉嫔这次当然不能出宫去祭奠,只能在永寿宫里默默流泪,又沉默了好几天。
白玉都吓坏了,生怕嘉嫔就此挺不过去。
但是几天之后,嘉嫔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却慢慢恢复了过来。
愉嫔也以为嘉嫔要就此熬不过去的,听说她好了还嗤笑道:“果真是个冷心冷肺的。”
失去了父兄,嘉嫔之前又伤了身子骨,在后宫也算是走到头了。
愉嫔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毕竟后宫算是彻底少了一个对手,就听雪
柳禀报道:“娘娘,菀贵人来请安了。”
她脸色顿时一冷:“她怎么又来了?就说我没睡好,这会儿就不见她了。”
菀贵人却不顾雪兰的阻拦硬是进了来:“姐姐这话实在叫人心寒,对自家妹子怎的这般冷漠无情?”
愉嫔可不想认这种妹妹,没好气道:“没我的允许就擅自闯进来,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该请教养嬷嬷来让你重新学一遍?”
进宫后学规矩是个苦差事,菀贵人好不容易摆脱了,自然不想再被教导一遍。
她清楚愉嫔说得出还真可能做到,立刻识趣低头道歉:“是妹妹的错,以后一定有姐姐的允许才进来请安。”
“行了,你如今也请安了,见着我了,我就不多留你了,请吧。”愉嫔压根就不想跟菀贵人多费唇舌,也清楚她特地跑过来又是老生常谈。
果然菀贵人就为难道:“妹妹进宫来的时候,柯族长就让妹妹多跟姐姐学习,以后也能替姐姐生下一儿半女……”
愉嫔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直接打断了菀贵人的话:“什么替我生,你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还不能侍寝,好意思说自己能生?你看满宫里侍寝的嫔妃比你多得是,难不成一个个都能如愿吗?”
菀贵人一听就明白愉嫔说的是高贵妃,她一直在后宫受宠,每月侍寝的次数都多,却始终没能怀上,证明侍寝多也未必就能生。
她撇撇嘴道
:“妹妹正年轻,跟那位娘娘不一样。而且贵妃娘娘身子骨素来弱,这才生不出来,只要给妹妹几次侍寝的机会,肯定能让姐姐如愿的。”
愉嫔更是冷笑:“你看我侍寝的次数才多少,皇上又不是物件,我想推出去就会到你哪里去?你开什么玩笑,这种话敢在皇上面前说吗?”
敢把皇帝推出去给别的嫔妃,皇帝就能以后都不到永和宫来。
愉嫔都不必试了,以这些年她对皇帝的了解,绝对是试一次她就必然跟进冷宫一样的。
菀贵人有些不耐烦,愉嫔简直是油盐不进,试试又不掉肉,一个劲说不能试,其实就是不想给她机会。
她进宫来,柯家族长的意思很明确,愉嫔久久不能怀孕,菀贵人的任务就是进宫来好好伺候皇上,努力怀上,然后把孩子记在愉嫔的名下,若果是个小阿哥,柯家的前程就稳了。
偏偏愉嫔跟榆木疙瘩一样,好声好气劝就是不为所动,菀贵人的耐心也渐渐耗尽。
若非她们同是柯家人,菀贵人都想投靠别的娘娘了。
愉嫔扫了菀贵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堂妹不是个安分的。
说什么生下孩子后记在她的名下,菀贵人真生下一个小阿哥肯定拼命往上爬然后自己养大,哪里舍得这么个宝贝金疙瘩拱手让人?
不说以后会不会抢回去,就菀贵人这脑子看着就不好使,以为区区几句话就能说服自己吗?
愉嫔生怕她惹祸,只能
多说几句:“你看那个陆常在,再看看白贵人和采贵人,她们都是你的前车之鉴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雪兰,送客。”
菀贵人回去后狠狠砸了个茶杯,对身边的宫女抱怨道:“愉嫔娘娘是什么意思,诅咒我吗?那个陆常在被打入冷宫,听说都疯了,娘娘以为我跟她一样吗?”
她简直气死了,提起谁不好,愉嫔竟然提起那个在冷宫已经疯了的陆常在,不是诅咒自己是什么?
就知道愉嫔是见不得自己好,才百般阻拦,在进宫之前,额娘提醒得对,哪怕她们同样姓柯,也是各有各的心思,愉嫔哪里会真心帮她呢?
好在菀贵人还有另外一手准备,把花露擦在手腕上,就提着莲子羹去御书房送给皇帝了。
苏叶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每次被皇帝叫到御书房来磨墨,就总会碰到别的嫔妃。
上次是嘉嫔,这次居然是菀贵人。
皇帝挑眉似乎并不意外,还转头笑着问道:“朕这御书房真是热闹,谁想来都行。”
苏叶知道皇帝是不高兴了,一个两个嫔妃总往御书房跑是怎么回事?
没有皇帝的传召,大臣都不敢随便来,就是这些嫔妃一个个都来了,皇帝能高兴得起来吗?
李玉在外头想把菀贵人劝回去,却被她身上浓郁的花露熏得打了两个喷嚏,连连后退道:“来人,把菀贵人请到几步开外去。”
这花露莫不是半瓶倒身上了,熏得他鼻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