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中,他是变着方法,幻化成各种凶兽,张牙舞爪地吓他。但是,过不了十天半月,他倒自来熟,看着血盆大口的凶兽,隔着老远就伸开双臂大猫猫,大狗狗的叫,然后扑上来抱着头又亲又捏,搞得自己沾了满脸口水,恶心地掉了一地毛。
学校里,他搞各种小动作惹恼他,不出两日又,兄弟情深……
尝试来尝试去,还是拳头的效果比较好,直接,快
速。
打久了,双方有了默契。
睚眦心想:这事,也怪不了谁,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双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摊牌,大家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敞亮点还有机会做个朋友。
丁可可抱怨:“你下手比之前重了。”
睚眦一脸不开心,珠子变灰耗时越来越长:“你抗打能力强了呀,不下重手,珠子什么时候才能变灰!再这样下去,要用灵力暴击才行。”
“我都挨了十几年的打,你问了没有,为什么打我,摄魂珠才会变灰色?”丁可可又抛出这个问题,明知没有答出来,但是,问是他的权利,答不答是人家的事,态度要摆出来。
丁可可挪扭了下肩,后背钻心的痛:“挨了打,有权利知道原因吧?”
睚眦手上不停,嘴上半开玩笑:“主人没说,我哪敢问?天机不可泄露。天机知道吗?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懂不懂。”
“还差点,快蹲下去。”睚眦看了下摄魂珠,又狠狠地给了他几个暴击,终于全部变灰了。
“抱头蹲”也是他们多次尝试,一致认为伤害性小,见效快。
“不能总是我一人挨打吧,打你几下试试,看看有无效果。”丁可可刚刚挨了几记重拳,腰都直不起来,痛得冷汗直冒,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灵珠终于变灰了,睚眦乐呵呵的:“呵呵!你那拳头棉花似的,现在有还力气吗?来打我试试,好久没人给我挠痒痒啦
。”
丁可可一脸黑线。
见证“幸福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不爽,特别的不爽。
“脸色这么差,休息半小时再出去。”
睚眦看着丁可可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里泛起丝丝不忍,眼神闪躲:“院长看到,又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怕了她。”
丁可可忍痛挤了个笑脸,比哭好不了多少:“装吧,刚刚是哪个不要脸的,下的重手。”
丁可可今天实在太疼,有人说说话分散下注意力会好受些:“你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呗,有人说说话,感觉就没那么疼了。”
睚眦一跃坐到一张旧办公桌上,背靠墙,双手枕头,沉默了不少,看不出在想什么。
丁可可无话找话说:“你会这样一辈子陪着我吗?”
“虽然挨打很疼,有你陪着也不错。”丁可可终于直起了腰,因为不敢太用力,只能找了张带靠背的椅子半倚在上面。
“别臭美了,我可是神仙,很忙的,哪有时间一直陪个凡人。”睚眦嘴上硬,心里却想:一直陪着吗?其实也挺好!
睚眦道:“主人曾说,凡人的生活就好比是个大的炼狱场,各种各样的灵魂在里面挣扎、洗礼,好的升华上天,差的沉淀入地。”
丁可可认为睚眦说得太玄乎,生活美好的一面比坏的多:“我看班里同学、老师、院长他们生活都挺好,哪里象你说的那么恐怖?”
“说的是人的灵魂多变,复杂。少年不要只看表面,
主人说的是就是。”
“好,好,你主人伟大。我觉得生活美好,也没错。”丁可可一笑扯得后背疼痛加剧,赶紧收敛住笑容。
睚眦坐直了身体,跃身跳了下来:“当你进到炼狱场,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你的主人,愿意放我自由啦?”丁可可越来越搞不清,太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活着,别被炼没啦,我很忙的,没时间赶来救你。”
睚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伤,转瞬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