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前有简单的萃取精馏法和真空脱水法都可行,但实际生产中较成熟的方法是共沸精馏和萃取精馏,所需设备简单、投资小,可单塔分离多组分混合物。
温以良简单画了制备的工艺图纸,所需的支架、冷凝管、收集器都没有,两人一致认为最合适的容器是瓷器。
由于市面上没有合适的器具,还只能定制,暂时急不来。
温以良留下一页医用酒精制备方法和图纸,没在意景老板复杂难言欲言又止的目光,就这么把制备工艺秘诀交给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签订了保密契约和订单,约定酒精制备出来要优先供给温氏医馆,每月至少一百瓶,每瓶一斤的量,然后随意摆摆手走了,踩着余晖回到家。
孟煊今日事情也谈的很顺利,不仅谈好了常见草药的供货,凭着多年人脉交情拿到了实惠的价格,还抽空找木匠帮医馆定制了需要的药斗子、压台、单人榻、屏风、桌椅板凳等东西。
温以良一边看他给药院子的扣子参和佛手参浇水,一边听他絮絮叨叨说着一天忙碌的事情,安静微笑,帮他递东西提水搭把手,做些琐碎的小事。
孟煊嘀嘀咕咕了好久,一转身,见温以良目光专心致志看着自己,眉目温柔,认真听自己唠唠叨叨,忽然羞赧,“温郎听烦了吧?些许小事……”
“不是小事。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我乐意听。”温以良眉眼弯弯笑着摇头,“听自己夫郎说话怎么会嫌烦?这几日忙碌,每日只有这点时间才能听到你话家常,我想念得紧呢。”
“什么夫郎?做戏给外人看而已……”孟煊不好意思嘀咕,红着脸撇过头不肯理他了。
“真的吗?只是做戏?”
温以良坏笑着反问,拉过他的手替他把垂落的袖子重新卷起来,看孟哥儿实在害羞,没好把人逼得太紧。
“哥哥、孟哥哥,吃饭啦!”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一身翠绿棉布衣裳的温婉婉欢快跑过来,一蹦一跳,头上的粉色蝴蝶结随之起落,可爱极了。
李婶打发温婉婉过来喊人,温以良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妹妹说话流利了很多,至少简短的一句话没有结结巴巴,高兴抱起她转了几个圈,乐得温婉婉咯咯咯笑不停。
看着身形高大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和可爱的娃娃,孟煊朱唇轻扬,也笑了。
第三天,温以良先陪孟煊到县城见了仁和堂的田掌柜和方少东家,给带来的草药做了估价。
鬼见以每株十一两银子的价格被仁和堂当场收了,一共二十一株,得二百三十一两银子。其他几种常见品质好的草药也以高于市面一成的价格收了,得银三两。
百年佛手参以一百五十两银子的起拍价拿去拍卖,事后仁和堂抽一成的手续费,另外少东家果然如约邀请他们五日后参加罗洲县的药材拍卖会,地点就在县城郊外的某处私人庄园。
几人脾性相投,生意谈的爽快,方少东家当场付了二百三十四两银子,温以良又以医馆的名义跟仁和堂定了虎骨、鹿茸、肉苁蓉等一些本地不常见的药材。
做生意,就是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嘛。
气氛热络时,方少东家又提起邀温以良来仁和堂坐诊的事,温以良乐得卖他们一个面子,笑着答应了,约定每月八号、十八号各去坐诊一天。
双方道别后,夫妇俩出门后温以良推说自己不善理财,温家传统一向是夫郎执掌中馈,把刚得的二百多两银子全塞给了孟煊,吓了他一跳。
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怎么也收不住,心里美滋滋的。
不得不说,温郎在某些方面真的很会讨好自己。去钱庄存银的路上孟煊心想道。
甚合他意。
县衙七日义诊结束,一群病患依依不舍劝温大夫留在县城开医馆,薛县令早知道他为了夫郎去意已决,没有去劝,见薛夫人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儿子扭扭捏捏想去告别又不好意思,一时心思复杂。
短短几天,温以良不仅收获了百姓的真心爱戴和神医的美名,还结识了仁和堂的方老东家、景氏酒铺的景老板、开木器行的熊老板等几个本地商户,还与官府打好了关系。
就连衙役、门房这种小人物都找他看过诊,或多或少承过他的情。
他相信下次温以良前来,要进自己的县衙大门甚至都不用通报。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大夫确实医术了得,且为人谦逊温润和善,难得的是还有几分城府,表面看上去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其实外热内冷性格警惕,很难有人真正与他坦诚相交。
尤其是自己身边那个看似正直喜欢端着长辈架子的温县丞,似乎现在都还没摸清这年轻神医的脾性。
不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还仰仗这位神医能多拿几瓶玉露出来,才不屑于管闲事。
三日后,温氏医馆在林水镇选好了铺面,准备开业。
温以良跟铺子的东家签了租约,以每年五十两银子的价格租下了临街的二进院子,外间看诊,里间分了几间房当‘住院部’兼加工炮制药材的处理间。后面的厢房除了留三间给药童和伙计住,还有两间朝南宽敞的给温以良当宿舍自住,以防偶尔需要过夜什么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初跟着他打杂的仁和堂的两个小伙计竟也要跟着他走,方老东家笑着埋怨说他赚走自家银子不说还顺手拐跑了自家伙计,这下可欠了仁和堂一个大人情。
这些温以良都好脾气应了,那两个小伙计一个张三郎一个刘大牛,都是老实勤快肯干,且管理药铺经验丰富的优秀人才,仁和堂愿意放人他自然愿意收。于是便由着方老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大方的许了他优先看病不用排队的好处,这下哄得方老东家眉开眼笑,连道他够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