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己头像吧,用别人也不乐意,像嬴政这样用一个笼统的帝王侧影,结果民间还以为是他。
刘彻就琢磨要不还是用个别的什么图案算了。
李世民一边洗牌,一边懒懒地道:“要不就用剑斩白蛇算了,你们老刘家的发家史,也挺有代表性的。”
别说,刘彻想了想觉得还真挺合适的,现在定不下来,回头作为一个选项,让大臣们好好选一下。他自己有了倾向,精神一振,问李世民:“你们以后用什么图像?”
“用什么?”李世民转头看魏徵。
魏徵这两年也听他们说过这个话题,私下里同样琢磨过,还跟李靖与罗士信讨论过一二,但大家意见不能统一。李靖主张用骑射图,既有陇西李氏骑射传家立国的意味,又彰显大唐武功。罗士信赞成,魏徵不赞成。
他觉着流传这么广的钱币上面不能只有武功,也得体现文治吧。但他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放一本书显得太泛,特指的话,他也知道陛下是不打算用儒家经典的。
所以此时,他也只好摇了摇头,说:“臣还没有想到,或者像秦一样也好。”
闹半天,跟卫青一个意见。魏徵自己说着都不由失笑,与卫青对视一眼,轻轻摇头,这事还得众人商议着才行,他们一两人说了也不算数啊。
兴头引起来了,刘彻跟李世民也不打牌了,拿铅笔在纸上画起自己想要的图看效果,不觉就听见座钟声响,原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散了吧。”
遣散了臣子,两人却没有睡,叫来沙丘宫中的寺人,要他们引路去嬴政宫中。
这就让人很为难了,这个点去打搅天子?但是嬴政也确实吩咐过,这两人可以带着从人住在宫中,若有事寻他,也不要阻拦。
正当为难时,嬴政那边派人传话,引他们入内,才叫人松了口气。
却是刘彻直接给嬴政发了消息,而嬴政如他所想,一直没睡,自是见到了,派人来传。
殿中没有用移动电源去插上台灯,只点了蜡烛,嬴政身边无人,独坐于桌前。两人来了也没有多话,同样坐下,盯着摇曳的烛火,默默想着各自的心思。
座钟又报了一次时,指针嗒嗒嗒嗒走动的声音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晰。李世民想说这声音怪吵的,难怪不能放在卧房中用,但看看另两人的脸色,把话又憋回去了。
到底他最年轻,想得也开,没另两人那么深的感触。
就这样,眼看着分钟移到半点,移到10,移到11,终于响起了零点的报时。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李世民也默默跟着数,到十二声响罢,他心弦不由也跟着一松,抬眼向嬴政看去,却见他仍自垂眼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唯有嬴政不曾到他们秦汉两朝去消磨时间,在自己的时代里渐渐老去,到如今正是半百之年。
现在看起来,鬓仍乌,目有神,不见多少皱纹,望之四十许人,大概不是自然如此,而是玉玺之效。如今过了零点,他们知道,自己的命数确实是可以变的。
李世民比较简单,他跟嬴政原本去世的年纪差不多,都不算长寿,所以自己觉得还是能多活点时候的。刘彻心情就比较复杂了,他那年纪吧,也算高寿了。现在证明历史改变,寿终的时间也会变,那他可不一定是活得更久哦。
万一有个万一,早死也是可能的。
不过这时候他就不讲出来扫兴了。
李世民嫌气氛过于沉闷,一拍桌子,豪气地道:“难道过了这个点,我们就散了睡觉去吗?来来来,都还剩什么吃的喝的,一起拿出来庆祝一下。”
很久没有穿越到后世去了,吃的喝的还真的没多少了。李世民自己号召的,自己摸了半天,嘿嘿尬笑,摸出来一听啤酒,十几包豆干。
别的都吃光了。啤酒还是当初他未成年的时候买来,被同剧组的老太太说了后收起来的,自己给忘了,不然也早就喝了。
“不怪我。我给父母、观音婢、玄龄、克明、玄成、辅机……”
“你打住。”刘彻一边摸剩余的食物出来往桌上放,一边赶紧给他叫停,“我不是来听你说相声贯口的,等你报完名,天都亮了。”
他剩的也不多,压箱底的几种水果找出来了,同样忘记了才得以幸存的一大把烧烤——当时想存着没事时解馋,回来宫中就能做,便给抛在了脑后。
嬴政起身,把应急灯打开,一时没拿什么,被催促了两次,才抿着唇,拿出了一个蛋糕。
李世民惊讶地盯着上面那五根彩色蜡烛,叫了起来:“你那么久前就把蛋糕定好了!”
嬴政恼怒地盯了他一眼,板着脸道:“是宫里做的。”
只有蜡烛是从后世带过来的。
他原本想自己度过这一夜,一时兴起让人做了个蛋糕,也没打算吃,就想点上蜡烛到天明。
现在好了,什么感怀全让硬凑过来的这两人破坏得一干二净,他抬手就想把蛋糕收回去,被刘彻和李世民一人一边拉住袖子给拦住了。
“应景,不能收,这是真新生。生日用蛋糕是西人的习俗,不必学它。不过新生之喜,用特殊的方式庆贺一下也好。”刘彻边笑边说,拿桌上未熄的蜡烛点燃了蛋糕上的,然后吹熄了搁在一边,“一起吹了吧。”
“我来我来。”李世民肺活量极好,五根蜡烛能一口气吹灭,八成功劳得算在他身上。
宫里做蛋糕的手艺不差,不过这种甜腻的食物,他们为了健康起见忌口得久了,现在实在吃不了太多,一人分了一块意思一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