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真经不起。韩信率先摇头,劝嬴摽:“你还是别出去了,我们去看看就好。”
“我不去,你们怕是压不住。”
九凤队是楚地旧贵还好说,玄鸟队可都是老秦人,其中不乏宗室,没开打还好,打起来还真得嬴摽出面。
不过好在老秦人毕竟更畏国法,嬴摽的护卫出去后很快回来有一人回来禀报,外面息战了。嬴摽这才出去说和,还假公济私地把两边的队长都拉过来饮酒——主要是为了他喜欢的明星球员项籍。
项籍进门都得低头,抱怨了一句:“四楼怎么要矮一截?”
刘弃疾好奇地打量着他,顺口说道:“他们本来只建了三楼,生意好又加盖了一层,高度就没那么标准。”
一般人也够用了,谁让项籍是接近两米的大块头呢,他进来,众人觉得地方都变窄小了。他一屁股坐下去,这包厢的椅子好像都有点不堪重负。
罗士信被留下来保护李承康,他更是目光灼灼,近距离观摩楚霸王,心想要是能和他较个劲,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项籍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被人盯着不放。不过自从拉起个球队踢着玩,他也习惯走哪都被人盯着看了。再说就他这大个子,本来就走哪都容易被人悄悄看两眼,所以也没在意,自顾倒了酒,跟热情的嬴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兴致不是很高。
毕竟大父项燕死于秦军之手,有着家仇呢。只是项梁认了秦天子,带着大部分族人去了身毒,先是在楚国军中作战,后来也给项氏谋了一国,这家仇就不好算了,只能认了。
项氏源出于姬姓,项国是周王族诸侯国之一,项梁既谋得封国,便顺理成章的复立了项国,同样在那一年诸侯大朝中被封了王爵,可尊一声“项王”了。
项羽郁闷得紧。诸侯远征的时候他年岁不足,项梁当然不会带上他,他与其他年幼的堂兄弟都留在了咸阳。
到项梁立国之后,他和项伯等同辈兄弟带长了年长的儿子,留下幼子仍居于咸阳,这是狡兔三窟之意,为的是让自己的后人能在故土也留下一支血脉。
项羽也被留下了,这让他很生气。虽然项梁写信给他,说他是父亲唯一的子嗣,远去身毒怕有不测,但项羽觉得叔父恐怕是担忧自己去了,会跟堂兄争夺项国继承人的位置。
屁!他知道自己不是叔父之子,叔父带他到咸阳没多久,就远征西域身毒去了,也没怎么抚养他,真论起来没什么感情。项国又不是他打下来的,没资格争,他没想争,他是想去身毒自己打天下!
这破地方远得要死,叔父不派人带他去,他自己很难行动,心里憋气没处使的项羽就拉了支队伍,到场上踢球发泄去了。
踢球意思不大,把人撞飞比较带劲。
他虽然高壮,但敏捷也不差,跑得不算特别快但场上嗅觉敏锐,尤其是撞人一撞一个倒,比赛不说稳胜,也是夺冠热门之一,个人更是成了咸阳城的明星。
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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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酒下肚,众人也热络起来了,项羽吐露了自己的烦恼。玄鸟队的队长恍然大悟:“你上球场原是发泄怒气来的,我一场被你撞开四次,可是真冤。”
项羽哈哈一笑,举杯算是致歉了。
刘弃疾踢了一脚嬴摽,嬴摽不解其意,刘弃疾用口形示意:“邀他同游。”
嬴摽意会,又闲谈了一阵,寻了个机会向项羽道:“我等正在做准备,打算结伴,壮游天下,先游历旧日六国之地,过两年就往西域身毒方向去。项兄在咸阳憋闷,不如与我们同行?”
项羽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爽快地道:“我再想想,若是可行,就来寻王孙说话。”
刘弃疾悄悄与李承康击掌:耶,拉到楚霸王了!
韩信也自以为明白的加入击掌:耶,拉到这家伙同行,护卫都能少带几个,看着就满满的安全感呢。
项羽则是想着,有嬴摽这个太子的长子同行,往身毒去应该不会迷路,到时候看看,要是可以他就自己去。听说身毒那边还有大片地方不属诸侯所有,他自己去招兵买马,未必不能成就事业。
于是宾主尽欢而散。
韩信跟刘弃疾交情最好,有时候都不回家,在对方家吃睡。今天韩信也打算在他家睡,因为明天另一个场馆还有篮球赛,也在外城,从刘宅出发更方便。
派人去跟父母说一声后,韩信上了车,伸了个懒腰,想起一事,懊恼地道:“忘了问王孙了,陛下为什么这时候悄悄出游去沙丘呢?”
“你问他,他也不知道。”刘弃疾说,心想这事你还不如问我,问阿鸾也行,但是我们不能说。
韩信犹自喃喃奇怪:“没有带王孙,也没有带我,倒是你父亲和阿鸾的父亲都同行了。”
“好了。”刘弃疾打断了他,“既然没召你,你就不要打听。”
“我没打听,我只是想问问王孙。”
刘弃疾板起了脸,严肃地讲:“你不能因为我们和王孙关系好,就不把事情放在心上。你这个行为,说起来就是窥视帝踪,真追究的话,论罪你都不冤。”
韩信愣愣地看着他,刘弃疾也是没法了,摸摸额头,哀叹:“你也是从小就被陛下召进宫读书,与公子王孙同卧起,还被陛下带着同游过的人,怎么还是不懂啊?”
“懂什么?”韩信不解,也没人教他这个,他以为自己聪慧被陛下看重,入宫虽然不像公子们那么卷,可学习时也是扑在书本无心他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