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临被保镖扶起,却根本没法站稳,目光闪烁着恐惧和不甘。他仓皇地看了邵言一眼,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自讨苦吃,最终无奈地垂下眼,被保镖带离了现场。
邵言整理了一下衣领,冷静地看了看四周,回到宴会厅。
顾轻渔依旧与宾客们愉快交谈,丝毫未受影响。
邵言走近顾轻渔,没说什么。
顾轻渔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
直到晚宴正式开始,顾轻渔去休息室更衣,邵言跟过来,他们才提起此事。
顾轻渔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整理头发,问道:“他来做什么?”
邵言含糊道:“问了几句,他不肯说,就让他走了。”
顾轻渔透过镜子,淡淡地看向他:“说。”
邵言犹豫片刻,才如实回答:“他想利用现场的媒体和名流施压,逼您松口,让警方释放商华阳。”
顾轻渔轻笑一声,评论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顾家这点陈年旧事,在场有几个不清楚的?至于媒体,他闹得再热闹,会有人报道出去吗?”
邵言低声道:“但对您总归不太好。”
顾轻渔转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抬手帮他整了整领结:“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办得不好的意思。事实上,你总能事事办的妥帖,自从你来,我几乎从未为这些事费神。”
邵言被夸,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甜蜜。
那晚之后,这还是先生第一次私底下对他好言好语。
下一秒,顾轻渔却道:“你看,你对我就是这么重要。真不敢想象,要是没你在身边,我得多心烦。”
分明是很好的话,邵言的笑意却凝固在嘴角。他依旧扯出了完美的微笑,低声承诺:“我不会离开先生的,永远不会。”
顾轻渔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两人重新回到宴会厅时,照例是人群视线的焦点,吸引了不少目光。
交谈时,有人忍不住问起顾轻渔:“怎么没把男朋友带来?”
邵言的雷达立刻竖起,心道这人平白无故关心未到场的宾客,多半是为了打听先生的恋情进展。如果他分手的消息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蠢蠢欲动。
顾轻渔并不被这个话题为难,随口敷衍道:“他学业忙,性子又有些害羞,就没来。”
宾客们各自挑选食物落座就餐。
顾轻渔非必要的情况不愿与生人同桌进食,邵言挑选了个不起眼的卡座,两人一起过去。那地方虽然隐蔽,却并不妨碍诸多探究的视线一直飘过去。
旁观者不难发现,顾轻渔自始至终都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无论是他想吃某种食物,想拿毛巾擦手,或是更换合适的餐具,只需一个眼神,邵言便能立即领会并满足他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