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黑得阮糯只剩眼珠在转,她呆滞着双眼僵硬着身体回到房间。
放下大妈给她的宵夜,阮糯把嘿呦的小脸蛋洗白白,吸一吸鼻子,然后坐在床上继续呆。
那个该死的扒皮,真不是个东西,强行让她签署了三年的卖身契,给他干活。
还美其名曰,“我府里不养闲人”。
阮糯当时就,恨不能也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最后讨价还价下,以十倍工钱成交,一日四个时辰,管吃管住。
但现在看来,她好像被骗了。
胤禟刚从店里回来。
“那丫头怎么样了?”。
黄米为他家爷脱着衣服,“回爷,安分着呢”。
胤禟挑眉,“哦?”。
安分?那天瞧着也不像是安分的啊,硬气得很。
“继续看着”。
黄米将外套挂在架上,“是,爷”。
胤禟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想着那天见到她的场景。
矮矮的,小小的,弱弱的,却能淡着神色跟他要衣外套,说冷,也会梗着脖子跟他讨价还价要工钱。
那鲜活的模样,实在令人惊艳。
三月后。
饱经工钱摧残的阮糯已经全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然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但是跟着大爷大妈们起早早干活,吃饭的时候听听八卦,还是挺充实的。
这天,阮糯休息日,她抱着自己的衣服,提着根棍子来到井边,开始习惯性的碎碎念。
"也不知道娘在家里怎么样了”。
“一个月六吊钱也很多了,三年也能存下很多的”。
“然后给买回以前的大宅子,还有找哥哥”。
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假山旁的胤禟才慢慢走出来。
“她有哥哥?”。
黄米:
“这回爷,来报的人说是只有母女俩相依为命“,看着自家爷越来越冷的脸色,黄米说得越的小声。
主要是您当初把人捞来说好了就是要送到歌舞坊好好教育的,鬼知道您怎么想,见了一面真人后,扭头就把人仍厨房了,谁会在意一个烧火丫头有没有哥哥。
当然,内心无限吐槽说不出。
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爷这,要不要奴才”。
“不用”。
黄米跟在后边,“是”。
两年后。
清晨,阳光照耀在阮糯的稍,她早早的起来,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和管事打了一声招呼后就从角门溜了。
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阮糯手脚并用的往家赶,“咦?”。
那是谁?。
走近一点后,看到熟悉的补丁,“小白!”。
“嘿!”。
见到熟人,阮糯高兴得不得了。
“你今天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吗?”。
好长时间不见阮糯了,再次听到熟悉的嗓音,小白都有点恍惚。
她确实是来找她的,但不是今天,是每一天,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一眼。
想着她什么时候再回来,然后带着他招猫逗狗。
一等,就是两年多。
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小白手有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