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一切平静如昔。
驰渊在申市时,准时做她的专职司机,两人在微信上的话多了一点,不过依然都是问你几点忙完,我到了你楼下,诸如此类的公式性对话。
今日,夏元满晚上八点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有动静。
她翻开微信再次确认,驰渊没有任何消息发来。
握着手机,站在公司楼下,夏元满还是忍住了没发信息,可能他正在忙吧。
她等出租车,无聊地站着,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奶奶的号码。
接起来就是一阵嘈杂,有女人尖利的哭声,还有男人凶横的骂声。
“都让开,再不让开,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夏元满拧着眉头,唤了一声:“奶奶?”
过了好一阵,那边才有人说话,却不是程琴。
是隔壁的张阿姨。
“元满吗?你快过来,你奶奶受伤了……”
闻言,夏元满心中一跳,着急地问:“怎么会受伤?”
“都是拆迁那帮人干的好事。”张阿姨长吁短叹。
夏元满没细想这其中的缘由,一听奶奶受伤已经丢了理智,恰好出租车到了,赶紧赶过去。
刚刚才开到明远村的牌坊附近,就听到喧??闹声,她往车窗外看,一大堆人聚集在不远处的村文化广场,还有铲车,挖机……
今天这里的路灯出奇的亮,除了路灯还被临时架起了好几盏探照灯,光线刺目。
“小姐,这没法再往前开了。”司机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夏元满看着被挖的坑坑洼洼的路面,只能下车。
走到那堆人群旁边时,她听到了张阿姨的声音。
夏元满赶紧去找人,扒拉开人群,看到远处一圈人围在祠堂入口,张阿姨正是其中一个,她身在的人群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拦着,这些人黑衣黑裤,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链子,一看都是不好惹的。
这两拨人明显在对峙。
旁边的人群也指指点点,摇头叹息。
“你们太过分了,趁着晚上强拆,还有没有王法。”
“就是,之前不是说好这里不拆的吗?这可是文物,这颗树就几百年了,这个祠堂就更加久远了……”
“还打伤人。”
她听了几耳朵,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强拆啊。
“奶奶。”她冲着对面喊,一边准备拨开前面男人们筑起的围墙。
张阿姨看到她来,眼中一亮:“元满,你奶奶在这呢,你过来。”
哪知道有人不允许。
“你什么人?”为首的男子叼着烟,堵在她面前,“那老太婆死不了,要是敢过去一步,今天你就和他们一起埋在这楼下。”
夏元满脚步顿住,没理这人的威胁,对着那边喊:“张阿姨,你帮我看着点奶奶,她还能走路吗?”
“能,就是头晕,头上被砖头砸了道口子。”张阿姨忙不迭地回。
夏元满心里有数了,可也不能等太久,砸到头可大可小。
她抱臂站在一群男人面前,头仰着,打量了几秒面前的这些人,清冷出声:“半夜强拆,可不合法,没看到前面那块牌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