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诠心中羞辱意思更重,恶狠狠地盯着赵月柏。
“你砍的是左手指,”赵月柏将印子收好,勾起一个笑,幸灾乐祸重复道:“你切的是左手。”
马枫点点头,周谦常用的是右手摁印。
周诠闻言一愣,看了眼还在留血的手指,脸气得涨红,现在因为他说不了话,发泄不出,竟硬生生地被气到喷出一口血。
还好她离得不近,赵月柏嫌恶地拍了拍没粘上血沫的袖子,又拉开了点距离。
不多时,衙门内静了下来,周诠的表情倏然转为窃喜。他就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来现在县内的私兵发觉不对劲已经开始来救他了。
“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赵月柏拧着眉道,她见不得周诠这么高兴,一字一句地把所有事情告诉他。
“你养的私兵,早就成了空壳,还有你做的那些事,现在应该已经贴出了告示。”
周诠既然在乎名声,那就让他失去名声。
“将他拿下!”一句暴喝响起,随之而来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赵月柏向书房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身形只比她高了小半个头,穿着一套外嵌软甲。
他咻得一声拔出佩剑指向周诠。
从男人身后绕来两个兵士,冲到周诠旁边将人反手一押,把人拖了下去。
“请问阁下是哪位?”男人留在房间里,问出的语气略带敌意。
赵月柏不动声色打量了男人几眼,这人应该是从京城来的,许是楚清的哪个亲戚。
问人之前难道不知道先自己报上名号?赵月柏莫名地看他十分不顺眼。
“我叫茅成钧。”男人得意道,他身为京城里最年轻的禁军统领,又是太后的亲侄子,想来十分有名。
前几日特被陛下派来平乱,他便巴巴地赶来了。
不认识,赵月柏心道。
两人心不在焉地敷衍对方,现下并不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茅成钧抱了抱拳,转身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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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柏和楚清连着大半个月都在帮忙处理剩下的麻烦事,譬如要把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无关的人都查清楚,定罪也有待考量。
周诠周谦钱乐等人会被茅成钧亲自押往京城,毕竟平南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没有权力判这种罪。
茅成钧说话直爽,做事认真,赵月柏与之相处一段时间后也习惯了他的为人处世。
“表兄,”楚清道:“你再过两天该回京了。”
“是呀是呀,”茅成钧敲了敲佩剑,想起周诠他就来气,还好这段时间已经查清了:“听云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你太久没回,已经有一年大半了。”茅成钧幽幽道:“你不知我们多念你。”
一想到他表妹是为了查这些事才在外这么久回不去,他就觉得自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