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月柏应声,终于问出了萦绕心头的问题:“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齐王已伏法,京城还有林太师守着,陛下也有了自己处理国事的能力。
她不急。
“舍不得我?”这句话像是狐狸的引诱,可她说的温声细语。
“走了记得给我结房费。”她心里对楚清不正面回答十分不满,伸出右手托住楚清的后脑,又是一拔。
楚清被她闹来闹去,也不嫌烦,自然而然地上手揪住她脸上的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等我真走了,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不过尔尔。”赵月柏道,感觉两人周围的气氛变了样,她不知如何应对,赶紧起身:“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社日,我要去准备做些新鲜玩意。你的新话本记得写。”
说罢推开屋门,落荒而逃。
前夕
二人的身份差距有如鸿沟。
自从那晚坦白后,楚清以为赵月柏多少会带点拘谨和小心翼翼,可她没有。
与以前别无二致。
两人独处时自有一股氛围,太远难耐,太近也难耐。
这种氛围,赵月柏扪心自问,她挺喜欢。
现下正是饭点,客人不多,只一两个。
铺子里周梧招呼着客人,赵月柏倚在门口,思索着要做些什么新东西。
“您看,这是什么?”周梧在里面夸张介绍:“您从外地来,肯定没见过这些玩意。”
“诶对,就是这个口齿生香呀。”
口齿生香,口齿生香。赵月柏的脑袋回荡周梧的声音。
倏然她灵光一闪,不如就做些口香糖,祭祀时用于供奉说不定还能讨土地爷几分欢心。
得了个好主意,她心情甚佳。
等零星的客人出门,她对周梧吩咐道:“你在这守着,时间到后将铺子关好,我先走了。”
“副掌柜呢?她今天怎么没来?”周梧一副打听模样,自从她来这里,就没了自由,每天都被困在这小小铺子下。
“你副掌柜在家。”赵月柏斜了她一眼,当初是你要来,后悔无用。
周梧觉得赵月柏的语气和态度似曾相识。
回忆许久,她终于想起来,这与她儿时问她爹是一样的态度。
赵月柏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得意,好像是她自己在问:“我娘呢?”
然后赵月柏告诉自己:“你娘在家。”
她心下大惊,那赵月柏是个什么角色,她爹吗。
不可能。赵月柏是女人,怎么会是她爹,最多也是她娘。
周梧拍了拍额头,最近有些疯癫,可能是守着铺子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