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朝天支着,很是尴尬,也很是难受。艰难开口:“老………”
司明明一把按住他的嘴:“你给我闭嘴。”
“哦。”
就这样被硬生生打断了。
回落的过程很艰难,苏景秋想了很多倒胃口的东西,但都不能叫自己的兄弟听话。显然他的脑子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兄弟也有。他太想让司明明帮个忙了,可惜司明明出去接她那个傻冒老板的电话,接了很久。他头脑里把恶心的东西想了个遍,方才成功。
身体和生理遭受了双重的考验,这与出售酒吧一起,并列成为他这一年最难的三件事。
好在这一年马上要走完四分之三,这好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司明明接的那个电话是她职业生涯中最严重的一次撕破脸。司明明不怕跟人撕破脸,但过程那么难看是她始料不及的。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人能骂出那么脏的话来,好像他读过的书、吃过的东西都在他的食道返流成了粪便,最终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
司明明皱着眉头,听他骂她:“不是东西!忘恩负义!你忘了你灰溜溜从原公司走,是谁收留了你!你以为你是谁?你算老几?你卖过几次身就以为自己能摆弄我了?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这些话只是皮毛,言语的肮脏和暴力远超人的想象。
司明明的内心翻涌起巨大的恶心。
她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但像他这样的贪婪的人她真的是第一次见。他的姿态就是卷一笔走人,要在这个过程中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去管任何人的死活。司明明跟施一楠提出的方案是对公司和员工可持续发展的最优方案,他到手的钱不会少特别多,千八百万对他来说不过是短期的损失而已。
她非常生气。
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
但她什么都没说,任他越骂越厉害。他骂得越凶,越暴露更多的缺点和弱点。都走到今天了,他的心性修为竟完全不匹配他的才能。这让司明明怀疑,市面上的传闻是真的,这家公司或许真的是他的前妻主导的。而他最后踢走了前妻。
当然他的风言风语与司明明无关。
此时此刻,司明明只想干死他。她想把此刻的录音一股脑发给资方们,让他们看看他的丑陋嘴脸。但她瞬间就想明白了,难道资方的大多数人不知道他的目的吗?他们知道,且认可。他们是一丘之貉。
她也想发给施一楠。但想到施一楠的品行,会因为他自己个人低下的质素,而压低筹码。那么她提出的打包整合方案就会继续被压价。她最初的目标,合理化保住那些人的工作岗位的目标,就会一定程度的错失。
司明明明白,她不能冲动,不能泄私愤,她要做正确的事。虽然做正确的事很难。
这通泄愤的电话结果就是老板要求司明明放假,并减去她当年奖金的百分之五十,理由是她在管理岗位上有重大失误。
司明明只是说好。
账早晚要算的,但不是现在。
休假也是好的,她早就想休假了。她对上班产生了很严重的厌恶情绪,的确需要时间来消化。又逢苏景秋受伤了,她虽然干活不太利索,但也能勉强照顾他。这让苏景秋很感激,以为司明明为了他放弃了工作,几次拉着司明明的手感谢道:“老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司明明也懒得解释,就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当然你如果一定要报答,我也拦不住你。你攒攒钱,明年给我换辆代步车吧。”
“那不用等明年,现在就换!”
苏景秋的豪言壮语令司明明头疼。她不管苏景秋怎么想,对于她来说,过日子若是没有点余粮,她就没有安全感。于是忙按住兴奋起来的苏景秋,让他冷静下来。而她推着他,去看看他那个”破酒吧”。
真的是破酒吧。
经历了一场打架,里面一片狼籍,走进去都扎脚,像失窃了似的。苏景秋想到失窃,忙扶着轮椅站起来,双手撑着自己的腰,往自己存酒的房间去。酒柜里空空如也,苏景秋傻眼了。
“我酒呢?我操,我酒丢了!”
这简直要了他的命,那酒可比酒吧值钱多了。其中不乏老客存的昂贵的酒,就连那个垃圾胡润奇还有二十万的酒没喝完。
他拿起电话要报警,刚按了个1想起没事儿就偷他酒的顾峻川。于是打给他,好朋友在电话那头要笑岔气了,最后说:“你那监控什么的都坏了,怕你丢,我和蔺雨落费了好大劲折腾到我这了。看你吓的!”
“我差点以为我要破产了!”苏景秋说:“我真谢谢你,我现在就要去看看我那些宝贵的酒。”
“你自己来啊?”顾峻川问:“你能行吗?你那腰。”
“司明明推我去。”苏景秋说:“多亏了有我老婆。”
他嘴太甜了,司明明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心想跟苏景秋生活在一起,可要时刻注意降糖。这男的嘴跟抹了蜜似的,太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