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菩萨心肠啊,菩萨心肠!”
“若不是尊者在此,只怕这一庙的僧人都要遭难了!”
江寒溯面对僧人们的感谢,神情淡淡的,略一颔首,以示回应。目光一错,就在乌泱泱的人群中,锁定到了李锦绣,看着他坐在殿外的台阶上,一直活动胳膊,眸色骤沉。
“是我打的。”燕雨真低声道,冷眼瞥向那个少年,“他不听话,我明明反复嘱咐过,不许他乱走动,他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我不过是小惩大诫,再有下回……哼。”
江寒溯眉宇间寒气流窜:“再有下回,你打算如何?”
“自是打断他的双腿!”燕雨真语气很沉,可随即就感受到一股强悍的威压,迅速释放出来,心尖一颤,他知道师尊不高兴了,赶紧拱手道,“师尊恕罪,弟子失言了!”
……
“你受伤了?”
头顶骤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李锦绣一愣,下意识站了起来,可才一起身,左胳膊就被江寒溯握住。
李锦绣见师尊要用灵力为自己疗伤,刚想客套说不用不用,疼一会儿就没事了,可话到嘴边看见师尊不太好的脸色,又赶紧吞咽回去。
“还有何处受伤?”江寒溯询问。
李锦绣摇了摇头。
“不许隐瞒。”
“真的没事了。”李锦绣拱手拜下,“多谢江宗主,晚辈没受什么伤。”余光瞥见燕雨真冷眼睨着这边,他又赶紧小声说,“今晚是我不好,不该偷偷跑出来乱走动。”
江寒溯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个。
若是李锦绣能安分守己待在房里,也就不是李锦绣了。
再者,江寒溯闭门不见,本就是在欲擒故纵,李锦绣若是不上勾,那才让人介怀。
今夜发生了这种事,众人也无困意。
受伤的弟子有几个,好在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但为了安全起见,江寒溯还是命人去煮了糯米粥来,僧人们闻言主动帮忙。
煮了好大一锅,人人都有份,连李锦绣这种压根连行尸长啥样都没瞧见的人,也被流火强迫着灌了半碗进肚。
吃饱喝足后,李锦绣趁人不注意,还偷摸在庭院里巡查,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果真被他寻到了,在一具行尸的怀里,他摸到了一张染血的请帖,打开一瞧,竟是瀛洲赵家的请帖。
也就是大师姐的二宝满月宴发出的请帖。
“你鬼鬼祟祟在这做什么?”燕雨真不知何时出现在李锦绣背后,冷不丁出声吓了他一跳,“手里拿着什么?”
李锦绣只好交给他。
看着燕师兄嫌弃的用手帕包着,李锦绣说:“是瀛洲赵家的请帖,此人是赵家的远亲,叫什么不知道,名字被血染糊了,看不清。”
“像你这种失忆到连家在何方都不知道的傻子,竟也认得字?”燕雨真敛眸睨向他。